林戗摆明了是和吴安同边站,眼下直接拦了他这一下子,又轻飘飘和稀泥道:“不过是军中斗几句嘴,谁来谁往从无定数,若眼下您当真动了手,我们吴小军师不知能不能受得了且不说,您自己这头,怕也是会以恃强凌弱之名落人口舌。”
林戗虽对吴安的态度一直不大明朗,方才见他那副猴子占山的做派也的确自觉丢脸,不过方才听了那么一会儿,也觉得吴安的确言之有物。
退一步来讲,即便只是一通胡扯来拌嘴,他也总归不能眼睁睁就这么看着他们军中的人被人欺负了去。
这回出头,便是不为吴安,也为他们自己人的脸面。
完颜琼手下的几位校尉一见林戗插了进去,也都不甘示弱地停了手边的事,无声站到了自家阵营的校尉身后撑场。
呼寒矢几人本就想着即便林戗不出面,自己也得上去护一护吴安,眼见着两边的阵势有些剑拔弩张,又是素来心下有些戒备,便也不拘着怕引起争端之心,接连拥了过来。
完颜琼远远瞧着几人皆是不大安生的模样,先朝沉烈撇去一眼。
今日晨起,吴安那副做派他也是看在眼里,只是一直冷眼旁观,未曾说过什么。
小鬼难缠,他是懒得跟这人废话。
眼下那边动静闹得有些大,又都是军中校尉这样有些头脸的人物,于是原本在闲聊的众小兵也都不约而同地停了话,只齐刷刷转过头,有些紧张地盯着那头,生怕出什么差错。
沉烈却连个眼神也没递过去,是一副由着手底下人放肆的模样。
完颜琼见状收回目光,随手扔了手边的东西,面无表情地起了身,走上前去。
他手下的人见状皆低下头,纷纷往后退了一步,给他让出个位置。
完颜琼的目光越过林戗,落在他身后的吴安身上,看了一会儿,才冷淡道:“三少主军中的人,还真是都长了张巧嘴。”
林戗虽方才出言,到底在完颜琼面前还是有下属自觉,闻言只低了头未说话。
一时无人出言,倒是吴安旁若无人地嘿嘿两声,笑眯眯承了他这一句阴阳怪气,“哪里哪里,能讨得少主一句认可,是在下之幸。”
方才最先挑事的人见完颜琼过来了,却没执意再要吴安给个说法,只先握拳请罪道:“少主,属下唐突,在人前多言几句,起了这般冲突,于军中和睦无益,实属不该,还望少主责罚。”
见他一副哑了火的模样,吴安事不关己地啧啧称奇:“校尉这是哪儿的话,咱们军中白日黑夜里的一群大男人,偶尔犯些口角也并非什么大事,不过是各执一词罢了,怎么好端端地倒自请起罚了,没得让人还有些对不住呢。”指定网址不迷路:xi ngwa nyic o
那人话声一顿,冷冷瞥向吴安,又道:“属下方才言语有失,不利军中团结,只是这般两厢冲突,自也不能只归为一人之错,那么为正公纪,还望少主惩戒属下之余,也连同这位吴小军师一并降罚,才好不落人口舌。”
这是要拉着他一同下水的意思了。
吴安挑眉,半点不想被他缠住,“先不论在下并不觉方才所言有何值得惩处之处,若依校尉所言,一人有失,两人担责,那哪日在街边走着,若有恶狗冷不丁来咬人一口,府尹届时断案,还得要怪一声那人自己挡了恶狗的路?”
完颜琼向来军中严纪,再加上他手底下的人多是世家出来的勇将,生来就是金贵的命,何曾受过这类气,也不曾想这吴安瞧着吊儿郎当,说起话来尖酸得很,几句话便能将人阴阳地哑口无言,衬得跟空口哑巴一般痴傻。
这校尉本就被他气得上不来气,又明里暗里被他骂了一句恶狗,饶是再好脾气的人,此刻也没了什么耐性,也不顾完颜琼还在旁边,直接往人堆里要去揪他,“你小子骂谁呢?!你给我出来!”
这么一群人,闹起来必是乱哄哄的,眼下众人也不是个个都同他一般气昏了头,见状无论是哪边的,也得意思着拦一拦。
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里,挤在一块让人难以活动,倒让吴安那小个子趁了机,跟个滑溜溜的泥鳅一般,一眨眼的功夫便从人堆里跑了出去,一溜烟到了沉烈背后躲着。
他这人也怪,方才那般天不怕地不怕地,跑到了自家少主后面藏着,露出来个脑袋,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都有一副仰仗人势的嘚瑟,“你以为就你会找少主吗?我今日本就没错!”
好歹也是个男人,躲在人后面叫着闹着要让自家主公主持公道,这事若放在旁人身上必会叫人一阵恶寒,可眼下大约是这人年岁小的缘故,吴安做来倒有几分说不出的俊俏模样,再加上两人身形实在差的有些大,他往沉烈后面一躲,真就叫人觉得有几分像对外无比嚣张,对内只乖乖顺毛的家养狐狸。
沉烈本是事不关己的模样,眼下众人的眼睛都盯着他看,倒也不能再像方才一般闲云野鹤了。
他面无表情回眸,看了身后的吴安一眼,先在他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随口轻斥了一句道:“怎么到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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