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子仿佛找回了些童年的欢乐。
简单又纯粹。
“当心点。”卫明诚急垫两步近前,不放心叮嘱。
“他们都鼓掌欢呼,你反应太冷淡了。”谢茉止住笑,眼里清光濯濯,控诉卫明诚。“他们”,这俩在今天格外灵性的字,被她重音强调。
卫明诚失笑,仰着头看着她:“我心里一直在为你欢呼。”
忖了忖,他又说:“不管是舞台上的你,还是生活中的你。”
他声音听起来一样低沉,较之往常却无端端更醇和温柔,令这句话像一杯佳酿,透着股沉淀良久的回甘。
“哦——”春雨秋风融在谢茉发出的这个字节里。
卫明诚温声道:“危险,下来吧。”
他朝谢茉伸出手。
这一幕莫名意味深长……
谢茉眼睑一颤。
伸来的手劲受修长,骨节分明,是常年日晒的健康麦色,指甲修剪整齐,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见,充满刀锋般的爆发力。
谢茉后知后觉应了一声,探出手。
岂料,脚下一个不小心她踉跄朝前栽去,幸而她身形摇晃了几下,旋即惊呼和她自己稳稳当当跌入一个结实坚定的怀抱。
谢茉深浅浓淡的气息喷在卫明诚脖颈。
卫明诚低下头看她,唇角浮现少许笑意。
倏忽。
卫明诚垂下头,很轻很缓却又无比郑重地谢茉唇上烙下一个吻,像礼堂门口他想象的那样。
谢茉看着卫明诚压下来的脸庞,只觉得这漫天光亮都被吸进他眼中,在他瞳仁里折出深浅不一的光纹,一圈一圈,次第分明,像一片摄人心魄的漩涡,叫她不自主地微微阖上眼,仰脸同样含住他的唇。
气温逐渐烫起来。
喘息的空当,谢茉撩开眼皮睇向卫明诚,呼吸突地一凝。
卫明诚的眼神滚烫到好似可熔岩成浆。
岩浆飞溅,而谢茉渐渐湮没在这眼神里……
第二天,卫明诚精神抖擞,谢茉面颊红润发光。
心情愉悦去往各自单位。
心情好,连带提升工作效率。谢茉用一上午的时间写完汇演相关文稿。袁峰例行溜达时见着了,谢茉一誊抄完便被他收走了。
这稿件要往上送参加评比,邢主任看过谢茉稿件当即拍板就送选她这篇。
岂料,他这一拍却惹来争端。
一整个白天, 赵梦沉默得不同以往。
虽未言语,视线却频繁朝谢茉身上刮。
谢茉时有察觉,抬目望去, 偶尔撞破赵梦眼瞳中的古怪和冷沉,回以微笑, 倒换来赵梦欲言又止的神态。
赵梦既不说, 谢茉便不主动叩问, 反正心燥气浮、蚂蚁噬心的人不是自己。
谢茉尚忖着赵梦哪时一鼓作气讲出口,不曾想袁峰返回办公室通告邢主任这一决定,话一落,赵梦便跳出来了。
“主任看过谢茉同志的稿子, 觉得没啥问题,就定它上送了。”袁峰环视一遭,在黄长明身上多顿留了一秒。
这篇稿子, 袁峰也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两遍, 水准一如既往的高, 文理通畅, 立意深远,非常好。
以他眼光判断, 这稿子该在头一等。
这次稿件评选是个露脸的好机会, 他本想给黄长明争取争取, 读过谢茉的文章后他便打消了年头。
——长明的文章不会超过谢茉的。
长明作为这件办公室曾经的第一笔杆子, 水平中等偏上, 平日交代下的各种稿件任务均可应付,以前也在此类评奖中荣获二等奖。
邢主任是个作风强硬, 眼里不揉沙子的领导,且进步争先的心尤其强烈, 绝不会因黄长明资历深,或作为得力下属的他递几句好话便放着头等不取而屈就次一等。
谢茉的水准邢主任心知肚明,扣下不交是不行的,至于弄丢或偷换谢茉稿子这等不上台面的小动作,袁峰想都不去想,谁人是傻子?交恶谢茉,被主任质疑?
一次露脸而已,又不是晋升,且不是他自己晋升,太不值当。
结果,他这个黄长明亲戚还没说啥,赵梦就“挺身而出”了。
“黄长明稿子还没交,怎么不等他写完再定?稿子没收齐,没把全部稿件过一遍,就直接选了这不大好吧?总要比较一下的。”
赵梦眼尾夹了一下谢茉,一脸正直地仗义执言。
她虽文笔有限,心神不属,可稿件会呈递到区里评选,是个难能的展露自我的机会,她耐下性子写了一段开头,删删改改最终放弃……白白与这次机会失之交臂,她不遗憾,可她也不想谢茉得到,凭啥什么好事都落谢茉头上?凭啥谢茉能被那人关注?
“不然就不公平了。”赵梦义正词严,“黄长明今天一天就没离开过座位,辛辛苦苦写稿,稿子都快完成了,到头来却用不上他的了,那他不是白忙活一场?既不想用其他人的稿,应该早一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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