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跑道上,一群女生已经蓄势待发,枪响的那一刻,简泠也分毫不差地按下了手机秒表,江明铮见她如此较真忍不住笑话她:“简泠,你刚刚看起来比我还像个坏人。”
&esp;&esp;简泠扯了扯嘴角,淡淡道:“这不是你要的吗?”
&esp;&esp;否则为什么让她自己选,这跟尊重可没有什么屁关系,纯粹是江明铮心坏,想拉她下水罢了。
&esp;&esp;“是吧。”微风吹来扬起了简泠的发丝,江明铮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的侧脸,抬手去撩,可那缕头发只是调皮地划过他的手心,徒留一阵心痒,很想亲她,但真可惜,没有照片她大概不会再让他为所欲为。
&esp;&esp;江明铮按捺着内心的燥热,笑着说:“坏人跟坏人在一起,才相配啊。”
&esp;&esp;简泠微微勾起嘴角,并不应声,她的目光落在前方,许多米正铆足了劲往前冲,远远将其他人甩在后面,她眯着眼睛把玩手里的卡片,突然问:“江明铮,许多米为什么要针对我?”
&esp;&esp;“想知道?那是不是要用什么来换?”江明铮笑眯眯地得寸进尺。
&esp;&esp;简泠冷哼一声,用他之前的话术反击,挑衅地看向他,“上门送礼还要人出东西来交换,江明铮,这就是你送礼的态度?会不会太没诚意?”
&esp;&esp;江明铮闷声笑:“礼我已经送过了,没说包括消息。”
&esp;&esp;简泠也干脆,“行,那你憋死。”
&esp;&esp;只要有方向,有心思,打听一点消息难不倒她,她目视前方,好像真放弃了,一点好奇的苗头都没有。看她这个样子,江明铮真的觉得胸口憋。
&esp;&esp;其实就是比谁更沉得住气。
&esp;&esp;江明铮不和她比,他不再卖关子,懒懒地往后一靠,说道:“许多米其实就是个掮客,说通俗点——拉皮条的,或者说,老鸨。”
&esp;&esp;“老鸨?”简泠再度回头,眉头死死拧紧,实在是无法把老鸨这个词和高中生联系起来。
&esp;&esp;“对,就是你理解的那个老鸨。”江明铮继续说,“许多米不是一个人,她是一个团体,她们在学校里像鬣狗一样嗅着味儿,专找那些落了单、受了伤的女孩,许多米负责扮演救世主,嘘寒问暖、骗取信任,等时机成熟,就用‘带你散心’、‘介绍朋友’当饵,把人诓出去,灌酒、下药,最后,把人事不省的姑娘直接抬上嫖客的床。”
&esp;&esp;这已经是一条成熟的流水线,有人拉客下单,有人按‘订单’精准狩猎,分工明确,把本该坐在明亮教室里的女孩子们变成暗娼,变成任人吸髓敲骨的玩物,而他们则在其中抽取高额佣金。
&esp;&esp;简泠内心震颤,她的脸色蓦地变得难看至极,这些人把学校当什么了,取之不竭的资源池吗?她像是自言自语,“所以因为我被孤立,她就选中了我?”
&esp;&esp;“bggo!”江明铮打了个响指,他不吝啬对她的赞赏,“简泠,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容易交心,哄骗起来也难,大概是觉得你心防筑得太高,攀登起来麻烦,所以她就换了路子,先用小卡片把你彻底踩进泥里,踩到孤立无援、万念俱灰,然后再向你示好。”
&esp;&esp;想想看,当你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恰好’有个温柔的手伸过来,你会不会死死抓住?你能忍住不卸下心防吗?只要对她交付了信任,那之后的事情都好办了。
&esp;&esp;拍照、录像,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那些被她们选中的女孩,要么家里穷得没底气,要么性格软得像面团,被拍了那些东西,吓都吓死了,哪还敢报警?况且他们还会用谈恋爱美化强奸,让女孩子深陷在爱情的陷阱里,心甘情愿地成为工具。
&esp;&esp;“简泠,你不是她选中的第一个猎物。”江明铮缓缓说,“在你之前,她几乎没有失过手。”
&esp;&esp;如果简泠不是简泠,那这座城市就会多出来一个暗娼。
&esp;&esp;太阳当头,简泠却活生生打了个冷颤,千言万语都堵在心口,成为一声声听不见声响的闷雷,再看向跑道上苟延残喘的许多米,她的目光顿时充满了震惊与厌恶。
&esp;&esp;许多米的恶一再刷新她的下限,令她严重不适。
&esp;&esp;江明铮不动声色地揽着她的腰,将人虚虚地抱在怀里,简泠皱眉看他一眼,罕见地没挣开,江明铮内心意外,忍不住低声逗弄她,“吓坏了?这可不像你,躲都不躲?”
&esp;&esp;简泠从鼻子里轻嗤一声,嘲弄地看向他的脸,意有所指,“我怕什么?江明铮,比许多米更恶的人,我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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