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说完这些,他突然吹起了在一边的海螺,低沉而响亮的螺声,顿时就在附近百步内响起,而伴随着数不清的脚步声,很快,面前的甲板上就出现了二十多个身插靠旗的斥候。
卢循的目光看向了前方,沉声道:“所有黄龙战船全部出港,东吴号也马上出动,一切按计划行事,船队方向,幕府山,准备登岸!”
建康城内,廷尉府,后院。
一处别致的雅院深处,是一间精舍,浓浓的药味在院中回荡着,两个守卫的壮汉护卫守在里面的一处屋子的门口,而一个仆役正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是一碗漆黑的药汤,这个仆役低着头,走路一瘸一拐,直接向着这个精舍大门就走了过来。
门口的两名护卫上前一看,沉声道:“怎么老李今天没来,你是何人?”
这个仆役抬起头,杂草丛生般的额头乱发下,一张脸上,尽是疮疤,甚至还流着脓液,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老李给征发上战场了,临时改由我来送,叫我老林就可以了。二位护卫,请行个方便。”
左边的一个护卫掩着鼻子,厌恶地退开了两步,挥了挥手:“快进去,离这药碗远点,别让你脸上的脓滴到这碗里,好恶心!”
老林正要向里走,右边的一个护卫突然警惕地伸手拦住了他:“且慢,我好像看你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你。你…………”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你,你居然…………”
他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伸向刀柄的手也同样凝固,他的七窍开始流血,与左边的同伴一起,瞬间就倒在了地上,就此气绝。
两大魔头再相遇
老林轻轻地叹了口气:“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人能认出我,只不过,你应该假装认不出来的,也许,你会保住命。”
精舍内一个低沉虚弱的声音:“行了,斗蓬,他认不认出你都不会让他活的,不然就不是你了,进来吧,我们时间有限。”
斗蓬(老林)勾了勾嘴角,轻轻一挥手,十余个黑影从他的身后如鬼魅般地出现,把那两具尸体飞快地拖走,顺便擦干净了地上的血液,行礼而退,很快,这里就跟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连消失了一阵的鸟儿的叫声,也重新出现。
斗蓬端着碗,走进了精舍内部,只见陶渊明面如金纸,头上裹着伤带,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上方的屋顶,喃喃道:“你怎么才来?”
斗蓬把手中的这碗药放到了桌上,浓烈的中药味道,盈满了整个房间,他平静地说道:“黑袍,我的兄弟,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居然差点死在刘婷云的手上,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都有点不敢相信呢。”
黑袍摇了摇头:“只有这样,才能把戏做得真一点,我也是死中求活。不死在她的剑下,恐怕就会给刘裕看出破绽,要死在他的刀下了。谁会想到,刘裕这家伙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斗蓬淡然道:“我们想不到和控制不到的事情也太多了点,就象除了刘裕回来之外,刘毅也回来了,而且逼得不止是我们方寸大乱,连谢混这小子都提前把司马秀熙这张牌打出来了,搞得我们非常被动。我这一个月都无法出去见卢循他们,连这些牛鼻子都起了疑心呢。”
黑袍勾了勾嘴角:“我干掉了你的好使徒刘婷云来自保嫁祸,也没支会你一声,没什么问题吧,还是说…………”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斗蓬身边的药碗,那腾腾向空的热气,冷冷地说道:“还是说你也准备把我也给处理了,毕竟,我现在算是给刘裕盯上了,可恶的孟昶,居然把我重建黑手党的事也给交待了,这让你我几乎暴露了一半。”
斗蓬轻轻地叹了口气:“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好吧,我亲自送你上路。”
他说着,端起了面前的碗,走向了黑袍,直到他的床边站定,递向了他:“喝吧,喝完了,人间一切的烦恼,你所有的仇恨和痛苦,都不复存在了,我答应你,会为你完成向刘裕复仇的遗愿的。”
陶渊明缓缓地从床上撑起身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斗蓬:“你确定要我喝?”
斗蓬微微一笑,几滴脓液从他的脸上淌下,越过碗边,就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在他的脚边,带起一股腐烂和死亡的恶臭味道:“喝吧,不是为了让你喝,我又何必亲自费这么大周章,走这么远的路,自己端过来呢,你总得体谅我的一片好意吧。”
黑袍二话不说,接过斗蓬手上的碗,也不看里面的药,闭上眼,送到嘴边,一仰头,就喝得一干二净,斗蓬静静地看着他喝完最后一滴药,再抹了抹嘴角边的药滴,然后把药碗交回到自己的手上,他接过药碗,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是你能坐上黑袍之位的原因,换了别人,哪怕是孟昶,要是觉得一碗毒药就这样放在自己的面前,恐怕也做不到这样淡定自若吧。”
黑袍一动不动地靠坐在床背上,说道:“因为我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毒药,而是我平时每天喝的补气养心的汤药,劳你跑这么一大趟亲自奉上,这算是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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