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的声响吓了卫臻一跳,整个人一|缩。
有的冰块化成很薄的一|大片,掉落在冰鉴底部的托盘,溅起阵凉意,
燕策倒抽一口凉气,松开对她的钳制。
窗外悬着弯瘦月,青|白青|白的,一错|开|身|位,就见卫臻顺着墙要往下跌,燕策忙把她抱到怀里。
卫臻气得骂他好几句,“你乱折|腾什么啊。”她整个人都靠在它身上,燕策这一走,她方才差点摔了。
“错了错了。”燕策抱着她去榻|上坐下。
对卫臻来讲,被他抱着,并不比像他说的那样走着好多少。
去洗漱时冰已经化尽了,水滴滴|答答顺着冰鉴缝|隙往外淌。
三天对燕策来说,算是很久了。卫臻身量跟他一对比,显得过分娇小。因此她无法把他这几日备下的筹码全盘接收。往净房去时,狼狈地把他留给她的筹码丢了一路。月光照在地面上,似银霜蜿|蜒着化在闷|滞的夜。
隔着道屏风,燕策往浴|桶里兑热水,听见她在另一边收拾自己的动静。
这个年纪犯起浑来得心应手,但也极容易脸红。
燕策肤色冷白,脸红的时候很明显,卫臻从屏风另一侧走出来,就看见他这副模样。
卫臻:“”
她深知,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燕策脸红都不是因为耻|感和愧疚。
所以这人又在莫名其妙|爽|什么。
卫臻沐|浴完已经不早了,她洗完好一会儿,燕策依旧迟迟在里边没出来。
她一个人绞干头发,看见吠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了,蹲坐在角落里打盹,身上蓬松的毛发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整只狗摇摇欲坠的,耳朵耷拉得像枝头的树叶子。
刚想跟它说困就回窝里睡觉,下一瞬就听见“咚”的一声响,小狗困得把自己摔到地上了。
接着它就睁开眼了,一人一狗对视几瞬,吠星扭过脑袋,不住地舔鼻子。
知道全家不必被卫含章牵累,卫臻现下心情放松,连日来的低迷|情绪一扫而尽。
眼下看小狗舔鼻子也觉得好玩。
原来狗脸上也能看出来尴尬。
烛花轻轻爆了爆,燕策出来时,卫臻正坐在窗边小榻上,膝上卧着团软茸茸的,她手指不住地穿梭在吠星头顶蓬松的毛发间。
“它脑袋后面有块骨头|突|起来,会不会是病了啊。”卫臻仰着头问他。
闻言燕策走近了,探手摸了摸,“正常的,嘴上劲大的狗就会这样。”
卫臻这才放下心来,
所以如果不是比较笨,吠星会是只很厉害的小狗。
燕策弯腰时,背后的头发垂下来,拂过卫臻手背,她又道:“我试试你有没有这块骨头。”他咬人也怪疼的。
“又说我是狗。”
他屈身蹲在她跟前,顺手把吠星从她身上捞起送到地上。
而后霸占狗的位置,枕在她膝间。
细密的眼睫在他昳丽的面庞上投出道阴影,卫臻忍不住拨|动|了几|下,才把手|探|进他发丝间摸|索着。
从正面看上去,燕策骨相优越,面颊生得窄,没想到他后脑处骨骼的弧|度却是饱|满的。
在这之前,卫臻对后脑这个部|位没有什么美丑的概念。
现下突然觉得,他平日里束高马尾那么好看,大抵与这恰到好处的骨骼线条有些关系。
清甜的香自她袖间萦绕而来,卫臻俯身时,燕策的鼻尖正抵|着那好看的弧。
绵|软的指腹轻轻穿梭在发丝间,燕策喉间发|紧。
“你头好鼓。”卫臻突然出声。
燕策的思绪与鼻尖齐齐陷在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耳根率先红了。
喉结滑|动几番,他对卫臻道:“别说了。”
“什么毛病,后脑勺鼓都不让说吗?”
燕策:“”原来说的是这个头。
往床|榻|边走的时候,卫臻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问他:“我的头鼓吗。”
燕策在前边应了声。
“你看都没看!好敷衍。”
他回过身来抱着她齐齐倒在榻|上,笑道:“我每天跟在你后面,一低头就看见了,你戴什么簪子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没看过你的后脑勺。”
她不知道,在她把眼神分给旁人时,他的视线也一直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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