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派人给你搬。”
云挽想着侯夫人那日的胁迫,她还记着被教规矩时的钻心痛,在这深宅大院中,她们处置她仿若捏死一只小鼠一样简单。
她含着泪水摇了摇头:“不要,我不要回去。”
陆誉停下了动作,发红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他声音沙哑说道:“挽挽,我现在在哄你,你不要说一些让我生气的话。”
一整夜,云挽转着头不愿看向陆誉,眼眶泪水一直在流,紧咬着唇角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第二日,酒醒后的陆誉仍然记得他昨夜的话,一早就派人又把她的东西搬到回到了兰庭轩的右厢房,但杏花看她的眼神却愈发冷漠。
云挽看着桌子上闪着光茫的头面,想着陆誉昨夜哄她的话语,眼眸中满是眷恋和委屈。
自那之后,两人闭口不谈李娉婷和早逝前夫的事情,只顾着每夜欢鱼时的温情。
直至几日后。
前一夜,陆誉好似疯魔有心事一般,折腾了整整一宿。
云挽强撑着酸软的腰肢,站在窗边轻声哄着刚睡醒的小宝,抬眼间,便瞧见陆誉身着一袭暗红色长袍离开了兰庭轩。
她的心中咯噔一跳,四肢瞬间变得冰凉,声音颤抖地问道:“圆圆,他要去哪?”
圆圆抿了抿嘴,半天都没说出来。
云挽慌张再次问道:“求求你,你告诉我,他要去哪?”
圆圆小心翼翼道:“去安国公府提亲。”
那件红色长袍真好看。
在日光的照耀下还闪着金丝银线的光茫,祥云纹若隐若现,玉带缠蜂腰,金冠熠熠生辉。
怪不得昨夜陆誉话少的可怜,只是一味地在亲吻,大抵是有一分愧疚吧。
云挽坐在抄手游廊,恍惚地看着大门的方向,不停地流着眼泪。
陆誉同她成亲的时候,都没有穿成这样。
那会,他才从鬼门关走出来,拖着病体牵着她的手去县衙备案亲事。
她以为只是为了从叔叔手中夺过老宅的假成亲的权宜之计,却没想到,当两人在县城落脚之后,陆誉郑重地跪在她爹娘的坟前,给她盖上了一张绣着龙凤呈祥的喜帕。
没有嫁衣,没有司礼官。
以天为聘,以地为媒,在父母的坟墓前结亲。
晚上回到县城后,也只是简单在酒楼吃了一顿羊肉锅子庆祝。
那时候,他们所有的钱都投在了书坊,虽然贫穷,但两颗心却是滚烫炙热的。
如今,她的夫君却穿上了一身华丽衣袍,去求娶别的姑娘,向别人的父母表示求娶的诚意。
云挽不敢再想了,她的心脏已然如钝刀割肉般,整个胸腔已然痛到抽搐,生气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她快要疯了。
整整一天,云挽神情恍惚,手中的茶盏也不小心摔碎。
夜深了,陆誉身着一袭深蓝色长袍带着淡淡酒气推门而进,却在看到云挽端坐在圆桌前,他愣了一下。
他垂眸掩饰眼底的情绪,仿若往常一般问道:“怎么还没有睡?”
云挽似是怔在原地没有说话,脸上的泪痕却彻底讲述了她今日的悲伤。
陆誉坐在她的面前没有说话,手指却紧攥着。
直至烛火瞬间熄灭,屋内化为了沉寂,所有的情感在此刻瞬间释放。
陆誉俯身向前轻啄着云挽的唇角,正欲说些什么。
云挽瞬间站起身来,用尽浑身的力气把陆誉狠狠推远,她声音颤抖着说道:“我还没有恭喜世子喜获良缘。”
说罢,她垂眸恭敬地行礼,久久都没有起身。
陆誉手指微颤,抿着唇角说道:“挽挽,她不会影响到你,她会有自己的主院,你仍然住在兰庭轩,我们照旧过我们的日子。”
“挽挽,你听我说,自从我爹爹去世后,宣平侯府在京城的影响力一落千丈,溧阳老家的族亲们也全靠京城主家支撑着”
陆誉顿了顿,“我从十岁的时候,身上就压着整个宣平侯府责任我不能任性,同安国公府的亲事也是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若是”
“若是我一无所有,我愿意带着你离开这里但这根本不可能”
陆誉点亮了琉璃盏,昏黄的烛光瞬间点亮了整间屋子。
他看着云挽瘦弱的身躯在地上微微颤抖,心口猛然一窒,伸手欲搀扶她起身,却看到了云挽的脸颊上已然布满了泪水。
他宽厚的大手擦拭着云挽脸颊上的泪水,“不哭”。
“婚事结束之后,就把挽挽抬成侧夫人可好?”
云挽紧咬着唇齿流着眼泪没有说话,双眸已然布满了红血丝,她推开陆誉的手掌,“我不要。”
陆誉以为云挽在闹脾气,“成为侧夫人后小宝上学堂也能有个着落,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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