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夏丘凛纪本来就侧身抱着降谷零的手臂,现在索性把脸躲在手臂后头,自欺欺人地避开紫灰色的含怒目光。
&esp;&esp;是她的问题。
&esp;&esp;降谷零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不必背负公安警察才要承担的责任,她首先要顾好的是自己的身体。
&esp;&esp;她不在乎,她确实想见好就收,履行自己得到系统后应尽的责任,洗刷自己身为组织成员犯下的罪孽。
&esp;&esp;降谷零在铲除组织的一线奔忙,她在安全屋好吃好喝好睡?她不能安心。
&esp;&esp;但她也不希望降谷零再被她的冥顽不灵气到。他刚才已经气过一次了。
&esp;&esp;她想了想,缩在手臂后半埋着脸,小声做出气弱的保证:“……我、我会等一个月的。”
&esp;&esp;降谷零摸了摸她额顶的头发,语气却堪称冷硬:“拉钩立誓。”
&esp;&esp;气氛平静又沉郁,但夏丘凛纪一瞬间还是哭笑不得了。
&esp;&esp;拉钩的誓言,谁没做到谁是小狗?
&esp;&esp;什么幼儿园小零发言?
&esp;&esp;她终于被拉钩的说法勾得抬起手,把埋在手臂后、埋得泛红的脸重新通风透气。
&esp;&esp;柔和的皙白灯光下,两个人的小拇指搭上曲起,缠成一个简单的结。
&esp;&esp;降谷零晃了晃手,低声强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在一个月内铲除组织。”
&esp;&esp;夏丘凛纪也再次立誓:“我会活着等一个月……”想了想,她补充说明,“如果能活到第二个月,我会愿意等到第二个月。”
&esp;&esp;一个月还是有点太短,她不想降谷零太累。
&esp;&esp;三个月又似乎漫长而遥远,她不确定自己能等三个月……真的能活到那时候再说吧。
&esp;&esp;夏天?那就更远了。
&esp;&esp;总之,两个月吧。
&esp;&esp;拉钩结束,她松开手,降谷零也松开手,但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俯下身抱住她,侧躺着不压她。搂着的手臂抱得很紧,紧得怕是丢下什么。
&esp;&esp;“你这个坏蛋,”降谷零闷闷开口,“稍微自私一点啊。”
&esp;&esp;夏丘凛纪像是被大棕熊抱住了,勒得她有点喘不过气。
&esp;&esp;力气满满当当,像是能两者融为一体,两个人的体温隔着毛绒睡衣紧密传达着,她又很喜欢。
&esp;&esp;但,自私?感觉被扣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罪名。
&esp;&esp;她抬臂回抱,茫然迷惑地拍了拍他的背。
&esp;&esp;降谷零的脸颊柔软地贴着她的脖颈,情绪还是有些沉,但道歉的语气很诚恳:“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发脾气。”
&esp;&esp;夏丘凛纪不茫然了,她哭笑不得,也有点惭愧:“你也有点恨铁不成钢吧……并且,虽然生气,但即使我挂电话要分手,你其实都还是会相当坚定地追过来,我知道。”
&esp;&esp;降谷零立刻表白:“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平安顺遂,好好活着。”
&esp;&esp;“我也喜欢你……”夏丘凛纪再次说出承诺,“我会好好活下去。”
&esp;&esp;即使只是为了回应零对她的喜欢。
&esp;&esp;她也会重新试图活下去。
&esp;&esp;。
&esp;&esp;夏丘凛纪并不确定,自己和降谷零抱了多久。
&esp;&esp;怀抱很舒服,身体肌肉下意识放松,靠在他的身上。体温暖融融地传递到她的五脏六腑,她几乎忘了现在还是冬天。
&esp;&esp;睡意不知不觉侵入全身,身心放松的尽头是安眠。
&esp;&esp;夏丘凛纪睡着了。
&esp;&esp;人睡着的时候并不会有多余的感知,但迷迷糊糊要醒来的时候有。
&esp;&esp;眼睑外有微弱的光,片刻后光线泯灭。
&esp;&esp;身旁躺下一个人,带着清洗过还没散尽的温热水汽。
&esp;&esp;她困倦又警醒:“……零?”
&esp;&esp;降谷零答应一声,侧身抱住她:“是我。”
&esp;&esp;她困得不想睁开眼睛,索性再对暗号:“今天的我也在喜欢你。”
&esp;&esp;后脑勺又被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声音也增添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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