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自从他撞见这么个力拔山兮的小家伙徒手把她的爹爹拖到屋中之后,他这个本该出力的成年男子就好像再没了用武之地,这小家伙不光敷药不用他,熬药不用他,就连每日的梳洗也从不需要他的帮忙……
&esp;&esp;除了最初摆小家伙客客气气地请他帮忙,擦拭了一遍她爹爹的身体之后,他就只需要拖着一张躺椅待在院子里,动动嘴皮子,指导小家伙怎么熬药,便再没有别的事了。
&esp;&esp;只是这话还未等说完,小家伙就突然“啊啊啊”地怪叫了几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esp;&esp;江映澄的表情里带了几分心虚:“池伯伯,澄澄熬的粥快要好啦——”
&esp;&esp;池敬旸的鼻翼抽动了两下:“行吧,那我先出去准备一下。”
&esp;&esp;说罢,他便转身走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帮两人关上了门。
&esp;&esp;屋子里只剩下了江宴川和江映澄两人。
&esp;&esp;江宴川这才有空暇去看江映澄的情况。
&esp;&esp;脸上似是因熬药这项对她来说略为困难的活计染上了黑灰,鼻翼额角都是细密的汗珠。
&esp;&esp;身上穿着的还是之前见面时的那身衣裳,只是瞧着干净了几分。
&esp;&esp;整个人的状态都比在宫里时糟糕了不止一个档次,一双杏眼却是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esp;&esp;江宴川沉默了片刻,终于露出了今日的第一道笑意:“看什么?”
&esp;&esp;江映澄咧开嘴,傻兮兮地笑了一下:“爹爹你受伤了捏~”
&esp;&esp;江宴川:“???”
&esp;&esp;肩膀上只是轻微的划伤,也就几寸的长度,伤口看着狰狞,但比起他之前在战场上受的伤,这实在算不得什么。
&esp;&esp;江映澄继续道:“爹爹你昏迷了两天了捏~”
&esp;&esp;江宴川:“……”
&esp;&esp;他神色微微一凛。
&esp;&esp;加上出发到此的六天,他已经与营地失联了八天,也该想办法传递点消息回去了。
&esp;&esp;忽略她美人父皇脸上的古怪神色,江映澄掰着手指头数:“爹爹你昏迷的这两天里,是澄澄把你……嗯,是澄澄帮你换药缠绷带,擦脸梳头发,澄澄还学会熬药煮粥了捏~”
&esp;&esp;江宴川突然好像有几分懂了。
&esp;&esp;小家伙的傻笑不是因为他受了伤,她只是十分开心,自己能在他受伤的时候,能够很好地照顾了他。
&esp;&esp;他伸手将小家伙揽进了怀里,用指腹去擦她脸上沾到的灰尘:“嗯,我们澄澄最棒了。”
&esp;&esp;“短短两天,我们澄澄已经学会了这么多了吗?”
&esp;&esp;江映澄扭扭捏捏地:“是的呀~”
&esp;&esp;说完,江映澄抿了抿唇,美滋滋地笑了。
&esp;&esp;被拆穿身份的这么长时间以来,今日可以说是她最快乐的一天啦!
&esp;&esp;门外的池敬旸恰在此时高声唤道:“粥已经好了,你们两个要出来吗?”
&esp;&esp;江映澄下意识地:“不行哦,我爹爹——”
&esp;&esp;“没事,”江宴川抬高音量,“我们出去。”
&esp;&esp;屋外天气晴好,他也该出去透透风了。
&esp;&esp;北铭的条件比不得大瑞富庶,江映澄和池敬旸两人口中的白粥是一大锅米汤,只底部沉了两层米。
&esp;&esp;江映澄拿了个超大的汤勺,伸手就直接去盛最底下的白米。
&esp;&esp;江宴川制止不及,只得轻声呵道:“澄澄,不得无礼!”
&esp;&esp;江映澄委屈巴巴地回头看了她美人父皇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是未停。
&esp;&esp;池敬旸笑道:“无碍,无碍,兄台你身受重伤,是该吃些软糯的白米养胃的。”
&esp;&esp;眼见江映澄三两下就将锅里的米全都盛了出来,江宴川即便再想说些什么,也只得伸手接了过来,并生平第一次感到了赧然:“抱歉,家中幼女——”
&esp;&esp;话还没等说完,就见小家伙把汤勺一放,“蹬蹬蹬”地跑到角落里,将她的宝贝包袱拽出来,伸手进里面掏啊掏的,掏出了好几样点心出来。
&esp;&esp;池敬旸乐呵呵的:“顾兄你放心,我们两个吃点小点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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