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晞看着眼前深情款款的男人,只觉得可笑。
她咧开嘴,勾起一边嘴角,强压下心中的恨意和怒意。
“后来,你出生了。”
“你知道吗?我当时打心底里的高兴”
“够了!”
虞晞受了刺激,朝他大吼,可楚迟并不在意,默默诉说着往事:“你跟着她姓虞,但你的名字,是我起的。”
“够了!够了!”
“晞——意为,破晓时分的光。”
她双目赤红,仰视着面前的男人,那倔强的神情仿佛是在告诉他:我要杀了你。娇嫩的手腕处全是血痕,指甲嵌进手心,留下深深的印子。
“你小时候,我曾无数次,将你高举过头顶就像一个普通的父亲那样,爱护着、照顾着自己的女儿。”
楚迟半蹲半跪在地上,大手抚上虞晞的脸颊。
“你和她真像。”
“滚开啊!别碰我!”
他面色苍白,再次放声咳嗽。手心里的鲜血被不着痕迹的抹去,只为在虞晞面前维持最后的体面。
“后来,你越来越大,我们的分歧也越来越多。”
“我不服。”
“凭什么我一身才干,却只能留在虞徊身边,辅佐她的工作?”
“她行事过于激进,改革接二连三酒店、商场、甚至是公司从未涉及过的房地产业每一个抉择都将久诺推上风口浪尖。”
“可她成功了。”她盯着楚迟,声音又冷又硬。“妈妈用事实证明,你的确不如她。所以你恼羞成怒——杀了她。”
他冷声道:“她确实是因我而死。”
“但我不是故意的。”
“那天,我们起了争执”
明明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可虞徊却因此在最好的年纪香消玉殒,而年幼的虞晞也从此失去了母亲。
她默默听着,指节咔咔作响。
“我很后悔。”
“呵呵。”
“事到如今,你还在诡辩。”
多年来,楚迟的一举一动,她都了然于心。
对这种人而言,后悔,显然是不可能的。
哦,也许是会后悔的。
后悔没能早点杀了她。
面对虞晞的嫌恶,楚迟淡然一笑:“她去世后,我开始信奉狼性文化。认为上至领导层,下至员工,全都要永无止境的拼搏,因此换了好几批吃干饭的。”
“我知道我罪无可赦。”
“所以,我用心血,创造出了一个无与伦比的久诺商业帝国,送给你——我的女儿,虞晞。”
“她去世后,我身边的女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有些长得像她,有些性格像她。我啊,总是想用这种方式,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爱我的虞徊。”
“可她们终究不是虞徊。”
“二十年过去了,我还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他俯下身,沾着血渍的唇贴近虞晞耳畔。“你初来我这时,给我下药了,对吧。”
“令人无法生育的药。”
“我知道。”
“什么都知道。”
“你的一举一动所有的所有”
她忽然大笑,手铐间的铁链哗哗作响。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虚伪啊”
“你觉得你这么做很深情是吗?”
“我呸。”
明明虞晞才是那个“下位者”。
可此刻的她,却依旧是强势、孤傲、胜券在握的。
也正因此,和楚迟对峙起来,她倒也没占下风。
“我无所谓你怎么想。”
“至于楚北城。”
“他很笨,可我正需要他的笨。”
“如果你连这么‘笨’的楚北城都搞不定,那即便我把久诺交了给你,也只有亏损破产的结局。”
他是他精挑细选的棋子。
亦是他为虞晞准备的“新手大礼包”。
“我要你恨我,我要你永远带着恨意拼搏。”
楚迟的目光扫过她骤然收缩的瞳孔,不着痕迹的笑了笑。
“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优秀的、杀伐果断的继承人。”
“虞徊很好,什么都好,可她的心肠实在是太软了。”
“你不能学她,也不能像她。”
“你要做翱翔于天际的苍鹰,又或是千万次涅槃重生的凤凰至于那些只能依靠人为干预活下来的鸟儿,死了又如何呢?”
“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也只能赌一把,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久诺是我的心血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毁了它。”
语毕,他拿出钥匙,正想打开虞晞的手铐。
可谁知,她竟一个翻身出来,手腕上空空如也。
“我早已不是从前的虞晞了。”
虞晞捡起地上的手枪,再一次将枪口对准楚迟。
“我会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