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初程眼睛一亮,一边扒拉着里面最喜欢吃的菜,一边偷偷瞄着段怀瑾系围裙切水果。
段怀瑾袖子半挽,动作熟练刀工精巧,配上那张淡漠疏离的脸,莫名有种荒诞诡异的感觉。
换做以前刚和段怀瑾认识的那段时间,要是有人跟他说反派会在他家给他下厨,他一定会一个箭步冲过去捂住那人的嘴。
休要口出狂言折煞好人!
胡思乱想间,段怀瑾把插好叉子的水果递了过来。
喻初程连忙回神,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跟家里阿姨照顾他的感觉不一样。
家里阿姨给他切水果他不会紧张,更不会心脏乱跳。
“好吃吗?”段怀瑾抽纸擦了擦手。
他已经很久没进过厨房了,不知道原来的手艺还剩几成。
喻初程一紧张就容易胡言乱语,“好吃啊,五星级大厨都没你会做饭,你要是考个厨师证,京徽名楼那些大饭店的厨师都得失业。”
段怀瑾:“……”
他听出来喻初程这是想夸他,只不过用力过猛显得有些尴尬。
段怀瑾扫了一眼喻初程空荡荡的衣服,喻初程清瘦,腕骨很细,外加前几天没睡好,额头上又有伤,整个人显得可怜兮兮的。
有时候段怀瑾都会忍不住去想,一个家境富裕、父母兄长疼爱的人,是怎么把自己养成这个样子的。
“我下午还有一节课得先走了。”
一直低着头假装对面前这碗米饭很感兴趣的喻初程立马坐直,如蒙大赦,“好!”
段怀瑾把退烧药的使用剂量和注意事项逐一列在一张便利贴上,抬手贴在喻初程脑门上,“别忘了。”
喻初程一把拽下来,因为发烧感觉脑袋胀胀的。
段怀瑾的字微草,带着挺拔健秀的笔锋。
喻初程愣了一下,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对方就已经出了门。
他这一肚子羞赧和慌乱没地方盛放,最后只能化为无情的子弹,向季舟兴师问罪去了。
等电梯的间隙,段怀瑾从包里翻出一支强效抑制剂。
算算时间,他的易感期也快到了,这几天他能明显感觉到体内的信息素浓度在上升,偶尔也会控制不好。
但当针头抵上皮肤的那一刻,段怀瑾动作停住,忽然想到了什么。
几日后,段怀瑾的易感期如期而至。
这是alpha最危险最难捱的时刻。
但他没有在家休息,而是按照预约信息来到了市第一医院。
alpha专区的走廊上,所有alpha闻到他周身躁动的信息素都脸色大变,忙不迭地绕道走,生怕他哪一刻暴走失控。
信息素提取室的医生浑身穿着防护服,“下一位,段怀瑾。”
听到自己的名字,段怀瑾睁开昏沉的双眼,强行把乱窜的信息素压了回去。
“主任,他好像在易感期。”实习医生见段怀瑾状态不对,信息素检测浓度也比普通人高了三倍,连忙汇报道。
“确认抽取吗?”主任医师手里拿着一个粗长的真空针管,严肃地问段怀瑾。
他从医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易感期来抽自己信息素的。
抽取信息素本身就是个痛苦且漫长的过程,更别提在易感期抽取了,简直就是双倍凌迟。
段怀瑾坐在特殊的椅子上,为了防止抽取信息素的时候出现alpha自保伤人的情况,他的手被特制的铁环固定住。
“确定,而且这个时候信息素浓度最高,效果最好。”
秉持谨慎负责的态度,主任医师问道:“方便问一下你抽取信息素是要做什么吗?”
段怀瑾平静地抬眼,“制作提取液。”
鸿门宴
这个回答超出了医生们的预料。
当针尖对着腺体刺下去的瞬间,段怀瑾脑子里绷到极致的那根弦“啪”的一下断裂了。
疼痛像一根尖锐的钢针,无情地刺入神经。
即使段怀瑾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冷汗还是唰地从背后冒了出来。
他的拳头大力收紧,颈侧青筋暴起,狂乱的信息素海啸般席卷了整个房间。
实习医生看了一眼段怀瑾充血的眼眶,温馨提醒道:“如果实在受不了记得及时告诉我们,或者喊出来会好点。”
那根长长的针扎进后颈,先是一阵凉意,但很快变得灼热起来,伴随着难以忍受像是要把后颈劈开的疼痛。
然而段怀瑾一声不吭,只是呼吸时气息会控制不住发颤。
抽取信息素不宜太快,这也让整个过程变得更加折磨。
主任医师小心翼翼地拉动着针管,看到段怀瑾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布满的冷汗,连他都忍不住暗自心惊。
之前凡是来这里抽取信息素的alpha没一个不是哭爹喊娘出去的,即使是a级也会因为承受不了这种把脑袋放进绞肉机般的痛苦而痛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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