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回应,等那人给他的心下一个判决。
“你调查他。”陈述句。
时鹤鸣动作轻柔地将手中这些东西塞回文件袋,然后放回宁昫宸手里。
“这些东西改变不了我对斯时的看法。”
“时鹤鸣!凭什么!凭什么他行我不行!”
宁昫宸满以为这些证据能让时鹤鸣对季斯时心有芥蒂,然后弃暗投明和自己在一起,可这句话让他心碎了一地。
他的头突然开始疼,像是承受不住颅内攀升的压力马上就要炸开,疼痛沿着神经末梢一路走到太阳穴。
窗外的雨声此刻尤为清晰,哗啦哗啦像沸腾的血。
“我可以让这些东西永远消失,让季斯时成为纪思石,或是让这世上只有一个季斯时……”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只要你……”
“只要你…”给我一个吻……赐我一场欢愉,或是…愿意爱我…
“不……”时鹤鸣拒绝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宁昫宸更加激动甚至有点语无论次的话打断。
“你没得选时鹤鸣!你没得选!!我没在低声下气的求你!我是在威胁你!威胁你如果不按我说的做就把这一切全都传播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护着的季斯时是一个多么无耻多么不要脸多令人不齿的骗子!”
“他犯罪了你知道吗!他犯罪了!我要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活不下去!我要让他无比凄惨的去死!”
时鹤鸣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往日骄纵的小少爷青筋暴起,眼睛通红地冲着他喊。
对此他既不厌恶,也不怜悯,他看的出这声嘶力竭控诉之下的酸涩与痛苦,绝望与疯狂。
可这不能挑起他的情绪,他依旧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审视这场闹剧,即使他清楚地知道面前那人承受着多大的情感折磨。这样的戏码他已看了百年,如今这一场倒也算不上多撕心裂肺。
“没关系,斯时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
“而这后果,我会陪他一起承担的。”
宁昫宸想笑,这种时候了,阿鹤说出口的话还是这么温柔,这么冷漠。温柔不是他的,冷漠才是。
没关系,他还有最后的杀手锏。宁昫宸粗暴地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一下,而后咧着嘴对时鹤鸣举起手机。
“可是阿鹤,季斯时未必想要这个流出去……”
他死在春天
人如何埋葬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毁掉所有与那有关的事物, 斩断同过去之人的联系,或者自欺欺人的逼迫自己遗忘?
季斯时什么都没选,他只是昂首继续走他的路。
所以一张难堪的照片带给他的情绪波动估计都不如时鹤鸣不想穿他亲手挑的小恐龙睡衣来的大。
但时鹤鸣不知道,他看着屏幕上那张被血糊着也难掩青紫的小脸只觉得难过。
幼小的斯时被铐在坚硬的暖气片上, 身上新伤叠着旧伤。拍照片的人用一个很下流的角度对准了这些裸露在零星衣物外的伤口。
他的斯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吃了这么多苦。
“和我在一起, 否则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宁昫宸似乎是打定了主意, 他向前快走了几步,一把抓住时鹤鸣的胳膊。
“阿鹤,给我一个机会, 爱我没那么难。”
他焦急地将那胳膊按在自己胸膛上,试图让时鹤鸣透过衣服感受到底下跳的极快的心脏。
砰—砰—
听见了吗?这颗因为爱你而跳动的心?
阿鹤为什么还没有说爱我?没关系,一定是胸口的衣服太厚,他没听见。
于是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低下头,拽住两边的布料左右一扯—
扣子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滚落到画室各个地方。
宁昫宸直视着时鹤鸣的眼睛, 缓慢又坚定地将散开的衣衫褪至腰间, 将自己蜜色的身躯毫无保留地,完完全全展露在那人眼前。
他再次拽住那人的手, 以一个巨大的力道迫使那人温暖干燥的掌心贴到自己光裸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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