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江被侍卫押走后,时鹤鸣拿着那个账簿叫来了沈思危。
“回去叫假扮县令的兄弟换一下衣服,我们要去捉真的县令了。”
沈思危早就对这个卖惨骗他感情的宋承阳厌恶万分,一听要去捉他,立刻欢呼着跑出去叫人了。
宋承阳前一秒还沉浸在温柔乡里,后一秒就被冲进家门的侍卫左右架起来,连寝衣都没来得及换就被带走了。直到他被套上枷锁,带到大牢中央才反应过来。
“时大人这一番话无非就是想让下官供出幕后主使,何必这么麻烦,下官如实说就是了。”
宋承阳面对这铁证如山,自知事情败漏,索性挺直了胸膛,抬起拷着枷锁的手理了理头发,一双眼睛直视着前方没有丝毫躲闪。
“可这幕后主使,下官有命说,不知你时鹤鸣有没有命听!”
他这话一出,被冒犯的正主没生气,反倒是把一旁陪审的沈思危气个倒仰。
时鹤鸣一个没看住,他就像一阵风从座位上跑下去,跑到宋承阳面前,照着可怜人的脸就是一拳头。
“你敢对仙长出言不逊!”
宋承阳挨了这一拳不怒反笑,把满嘴的血往地上一啐,对着沈思危笑的猖狂,“小沈大人,你可知,今日你为了时鹤鸣打我一拳,明日他就要把你全家送上断头台啦哈哈哈哈哈…”
就这样,宋承阳咧着嘴,满怀恶意地冲僵在原地的沈思危一字一顿:“这幕后主使,就是你亲爹,当朝丞相沈樑啊!”
他话还没落地,脸上又接了沈思危一拳,本就难以入眼的容貌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你骗人!我父亲是三朝元老,一心为君为民…”
“睁开眼睛看看吧沈思危!若说这天下财共八斗,皇帝和霍光各分其二,余下大半尽归沈樑了!”
系统看见沈思危恍恍惚惚,失了魂的样子,无比震惊,“不是时鹤鸣?他真不知道他爸是个大奸臣大贪官啊?沈樑咋养的孩子?自己心脏却把独苗养的这么干净?”
时鹤鸣一言不发,望向沈思危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动容。
若他没想错,那沈樑可真是……
但比起沈樑怎么想,沈思危眼下的状态则更令人担忧。
审讯结束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不像往常那样缠在时鹤鸣身边,连最宝贝的长枪都不擦了,木着脸坐在院子发呆。
时鹤鸣叹了口气,端起桌子上一盘桂花糕走到院外。
寒冬腊月,数九寒天的,若是任由他这么呆下去,只怕明日阴曹地府又要迎来一个冻死鬼。
“仙长,我父亲…真是奸臣贪官吗?”
时鹤鸣叹了口气,手抚上沈思危的头,顺着发旋揉了几下,“对人子不言其父,对人臣不拙其君。沈樑为人臣,是非功过自有君王论断,可他作为你的父亲,只有你自己可以评判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他挑明了他爹的罪行能绕地球两圈?咱们偷沈樑的家,让他儿子站在我们这边岂不更好?”
系统不理解时鹤鸣的做法,在它看来,时鹤鸣既要帮小皇帝扳倒沈樑,直接出手让他众叛亲离是最快最兵不血刃的。挑拨一对父子反目成仇总比谋定后动,寻找时机来的快又简单。
可时鹤鸣却回他:“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系统撇了撇嘴,“假道士,真虚伪。”
数九寒身留心难留
时鹤鸣早知道江南郡守尹昌是块难啃的骨头, 但没想到,他这块骨头岂是难啃,应该是油盐不进,沾了蛋液裹上面粉炸都炸不酥。
“时大人, 若区区一介粮商账簿上的几笔勾画就能定人的罪, 如此草率, 那朝堂之上, 天子之下岂不人人自危。”
时鹤鸣坐在会客室的黄花梨圈椅上,打量着高居主位,振振有词的尹昌。
尹昌长了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 肤色偏深,眉眼间一派正义凛然。
“尹大人言重了,今日我和小沈大人来,也是想询问一下您对此事的看法。”
时鹤鸣说着便给对面坐着的沈思危一个眼神,叫他把马车上教他的话说出来。
沈思危接到眼神后, 颇有些调皮地冲时鹤鸣眨了下眼睛。
放心吧!且看我的!
随即放下茶点, 从怀中掏了本薄薄的蓝皮册子出来, 走过去神神秘秘地将其塞到尹昌手里。
“看看这个。”
时鹤鸣看得出来沈思危举手投足间在努力模仿他父亲沈樑那股不怒自威,极具压迫感的气势, 但他到底还是年幼, 册子一递上去就露了怯。
“你有什么想说的。”
尹昌冷哼一声随手翻了几页,浓眉倒竖,反手把册子往茶案上重重一拍。
“荒唐!一派胡言!我尹昌为官十载”
“都到这时候尹伯父就别说这些官话了!我和时大人今日来就是和您商量这东西怎么办的!这宋承阳的供词里可清清楚楚地写着他六月初一带着黄金万两同您商讨行宫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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