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鱼怎么做?清蒸还是酱烧?”
颜祺系着围裙,刚把焯过水的猫爪菜从锅里捞出来,放在一旁沥水。
霍凌把鱼丢上案板,“我来做吧,想不想吃辣的,我给你做个香辣鱼尝尝。”
家里多数时候是颜祺操持饭食,小哥儿口味清淡,加上前些日子吃野菜吃得多,霍凌今日忽而想吃点滋味重的。
“本没想着这一口的,你一说我也有点馋。”
辣菜下饭,况且说是香辣,实际关外红辣子并不怎么辣,颜祺来了这里后做饭常丢进锅里一两个,至多是颜色好看点,过了油能增些香。
于是两人一商量,决定干脆再蒸一锅干饭。
两人在山里除了干活,能琢磨的也就是这一口吃的了,一共两张嘴,敞开吃又能吃多少。
霍凌总说,人忙忙碌碌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吃口饱饭,饱饭之上,更要吃好。
颜祺重新洗了洗手,问霍凌要用多少干辣椒,外面墙上还挂着两串,够吃一阵的,等吃完今年的新辣椒也该红了。
“要不少,多扯上两把,家里可还有花椒?”
“有呢,之前摘的,还有小半罐。”
家里吃的花椒都是野花椒,摘一棵树的能吃许久,就是野生的太少,凑不出数,不然这等香料是值不少钱的。
霍凌遂先给大鱼改了刀,切了些葱姜丝,挤出葱姜水来把鱼身抹了一遍去腥,又使盐把鱼里里外外搓一遍,倒了点酒和酱油,一点点的糖。
腌鱼的时候,他找了个小笸箩,把干辣椒里的辣椒籽全数晃了出来。
辣椒没了籽辣味会更轻,颜祺说是能吃辣,实际辣味重一点就会鼻涕一把泪一把。
这次放的多,还是将籽去了更保险。
颜祺在旁淘米,淘好后烧着了另一个不太常用的火灶,可以将高粱米和狗吃的鱼肉一起蒸熟。
虽是狗食,可也是洗得干干净净的,端上桌人也能吃,没什么不能放在一起的。
这个灶是连着屋里火炕的,正好烧一下通个火,哪怕天暖了,火炕也不能长久不烧。
“我要下油了,你到我身后,别崩着你。”
霍凌说今天吃顿好的,往锅里倒油的时候颇为豪迈,颜祺看在眼里,安慰自己剩下的油还能炒菜用。
随即鱼肉先下锅,煎至鱼皮皱缩金黄,香味很快出来,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过了一阵子,霍凌很是有经验的把鱼翻了个面,这一步换了不会做饭的,鱼皮保准会黏住锅里,变成稀巴烂的一团。
正反都煎好,锅里还剩大约半碗的油,霍凌端起放干辣椒和花椒的盘子,将里面的料子一股脑倒进去,炒出香味后捞起来放在鱼身上,最后将热油舀出,一下子泼向鱼身。
刹那间香味冲鼻,对于颜祺而言,还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做法。
“你从哪里学的菜?”
他不禁问霍凌道。
这样的做法,普通人家哪怕过年也不一定舍得。
“以前村长儿子娶媳妇,请了个镇上的灶人,就是这么做的鱼,我那时候还小,钻去后厨打下手也没人管,趁机学了两手。”
其实并没学全,手艺人都忌讳被人偷师,他当初也就看了个皮毛,剩下的都是后来自己胡乱试出来的,不说正不正宗,反正味道不差。
这道菜出锅,干饭也差不多蒸好,再简单炒一个猫爪菜就能吃饭了。
一碟子猫爪菜差不多将锅里的残油吸干净,吃饭时他们在桌上吃香辣鱼,大个儿和黄芽儿在外面吃清蒸鱼。
筷子尖在鱼身上一撇,蒜瓣似的鱼肉就掉了下来,一下子能吃一大口。
不得不说,油多的菜就是香,是那些清汤寡水比不得的。
因吃菜时把菜放在了饭上,吃到后面碗里的米粒也都变得油汪汪,不多的辣味成了点睛之笔,吃完额头沁出一层细汗,满足极了。
垒花坛
至夜中, 白日里制的锦带花环交叠着搁放在床头旁的柜子上,竟是还未凋零。
霍凌取了一只落在自己发间,在小哥儿痴痴的注视中含笑俯身, 低头吻上时头顶花瓣抖落, 其中一片轻柔地飘到枕旁。
他不知怎想的, 侧了侧头衔住那柔软花瓣,再度贴住身下人的唇。
交缠间, 花瓣被颜祺吃了进去,他恍然未知,双手有些无力地搭在霍凌的肩膀上。
分明置身微凉的山中夏夜,里外却火热得厉害, 到后来花环滚落,碎花洒了满床。
凡有落花处, 都被细密亲吻了一遭。
……
思及颜祺之前说过,想在院子里多种些漂亮野花, 霍凌一直记在心里, 奈何大多时候进山,手上都不得空。
这日他专程进山采花,循着记忆里的位置, 连根带土,挖了满满一大篮子。
黄芽儿让他留在了家里,陪着出来的只有大个儿, 花间常有蝴蝶飞舞,大个儿追着去扑, 很是会自得其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