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一个普通的、漂亮的、会对着食材碎碎念的女孩子。
五条悟的目光落在她背影上,眼神慢慢软下来,他摩挲过左手无名指。
自己把老师的身份抛到脑后,正在一点点的去适应丈夫的角色,那希珀呢?她有没有意识到,从为五条悟戴上那枚戒指开始,她就不再只是救命恩人,而是他的妻子了?
抛下了过去背负的咒术界重担,卸下了最强头衔下的所有责任,如今的五条悟,正学着把那些凌厉与张扬收进心底,慢慢琢磨如何做一名合格的丈夫。
这是他从那场颠覆一切的重获新生后,唯一主动伸手接住的责任——没有半分勉强,反而满是心甘情愿。
甘愿被天才束缚。
甘愿被天才欺骗。
甘愿……被妻子愚弄。
不论是把他困在模拟宇宙里也好,刻意隐瞒其他六眼的存在不让他知晓也好,哪怕自见面以来一次次欺骗、刻意蒙蔽、随口编织谎言——这些旁人看来是无法饶恕的作为,可放在希珀身上,似乎都没了指责的立场。
因为,希珀本就是这样的人。极度自我,连坦露都刺伤彼此,伤害都带着独有的棱角。
五条悟偏不觉得那是缺陷。要喜爱,便要连这些会偶尔刺痛人的部分一并接住、一并喜爱——在他眼里,那些不完美其实都藏着独一份的可爱,是只属于他妻子的、无可替代的模样。
只要站在他身边的人是希珀,只要她还是他的妻子,无论希珀提出什么、做什么,五条悟永远只会给出同一个答案,纵容她的所有。
【乐意效劳。】
妻子的愿望,不管是藏在眼底的小期待,还是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小念头,要论第一时间记在心里、去兑现的人,从来都该是丈夫啊。
第一履行者的身份,本就是婚姻里最踏实的承诺——不用旁人提醒,不用规则约束,只因为她是妻子,五条悟便愿意把她的愿望,当成自己最该优先做好的事。
“五条希珀。”他声音放得很轻,尾音试探。
少女搭在柜门的手收回身侧,转身时眉眼冷冽,语气却没什么真的火气,更像随口的催促:“叫我干嘛?去做饭,难道还要我来动手?”
“是是是~”
男人合眼微笑,遮掩其中得逞的笑意——看,她没排斥这个名字,还乖乖应了。
希珀,从你应声的这一刻起,你可是实打实的、已婚的五条希珀了哦?
男人从她掌心接过食材,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轻快旋律,脚步轻快地晃进厨房。随着“咔嗒”一声轻响,厨房门被轻轻带上,将那点热闹也隔绝在门后
……
“呵。”
一声轻笑从少女唇间溢出,转瞬即逝。苍色的瞳孔里,方才还藏着的几分柔和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潮水般漫开的戏谑,漫过眼尾,在眼底深处凝成细碎的冷光。
笨蛋六眼。
她在心里嗤笑。
刚才那点试探,他真以为能对自己起效?这种欲盖弥彰的小把戏老师对她用过了,还能再上当吗?
就凭自己那几句不走心的骗话,也想骗过五条悟?
她可从来没想过——不付出任何代价就骗过六眼。
少女垂眸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指尖蜷缩。
她可是希珀,是天才二字都担得毫无悬念的人。那样敷衍的谎言,顶多算个无关紧要的玩笑。真正的谎言啊——从来都要先骗过自己,才能天衣无缝地骗住所有人。
连自己都不信的话,又怎么能让旁人深信不疑?
妻子?丈夫?结婚?誓言?
少女望向厨房门的方向,苍色瞳孔里的戏谑染上冷酷。五条悟,你这是在玩过家家吗?
你和所有的六眼都不一样。我把你困在模拟宇宙里,从来不是因为“妻子”的身份,而是把你当成了我最珍贵的收藏品啊。
天才的收藏,怎么能有向往外界的心思?若不给你布下“丈夫”这枚带着甜味的饵料,若不顺着你演这场婚姻的剧目,我又怎么能确保,你会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永远做我掌心里的藏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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