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伟船队,另有一种波澜壮阔的美。
更远处因阳光照着海面,波光粼粼,只觉似有如山如城的海市蜃楼漂浮着。
看得十分不真切,黎源向人打听才知,那并不是什么海市蜃楼,而是番邦船只,大朝有令,番邦船只不能靠岸,需上岸到海事局办理入关文书,办妥后,人可以随意走动,但船只依旧不入关,由停靠在浅海区的船只接送货物。
黎源粗粗扫了一眼回到城内。
海市很大,比在临安城见的东西市大得多,更像后世见过的海边集中贸易区。
海事局耸立在海市附近,足足有五层楼高。
往返海市和码头的人群车辆络绎不绝,番邦人亦不少,黎源看见不少摊位由番邦人经营。
黎源寻人问了问才知,番邦人能租摊位经营也是近两年的事情,他不禁又想起那些政令,进一步肯定颁布政令的人需要外来物品,到底是不是他猜的那样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番邦能有什么好东西,最多也不过是香料。”那人有些不屑地说。
黎源便打听民营船队的事情,那人惊讶地看着黎源,“你想出海?船队以前都掌控在天家和大商行手里,百姓想从中讨点好处那是不可能的,连汤都喝不到。”
那人说得不多,似乎有事要忙,拱了手急匆匆离开。
黎源得出一个模糊信息,以前皇室和大商行控制海运,似乎管理得并不好,造成乱象丛生,近两年改革后好些,但是大家还是持观望态度。
这些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打听清楚。
黎源转身去附近的坊内寻找住处。
最后在一户人家寻到住处。
这条街算不得好,也不是太破旧,但很逼仄,每扇门只容一人经过,走一截后是个天井,天井有大有小,四周的房间便围绕着天井分割。
屋主住里面,占去楼上最好的三间。
租出来的只有一楼。
黎源选了楼梯拐角处一间,没有窗户,屋内潮湿不说,还很逼仄,但一个月只要一两银子。
也有带窗户的,价格要高一些,靠着天井的房间次之,临街最贵。
黎源不知道能在这里住多久,自然怎么便宜怎么来。
但是这里面不包含做饭的钱,若要使用厨房再给一两银子。
黎源想了想他的打算,没有加这一两银子。
晚上躺在床上黎源瞪着眼睛,倒不是不想睡,木房子不隔音,屋主家的小孩儿呼啦啦跑过去又呼啦啦跑回来,就像拴了易拉罐的耗子。
第二日清晨,天未亮,屋主家的老人就起床下楼。
黎源租住的屋子跟楼梯一块木板之隔。
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黎源,等他睁开眼又没了动静。
以为自己幻听正要坠入梦乡,那动静伴随着轻微的吱呀声幽幽响起,让黎源想起看过的丧尸……
说实话一点不如梨花村。
但黎源心里又被喜悦充盈着,虽不知道珍珠在哪里,但好歹跟珍珠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这种贴近的感觉将胸口塞得满满当当。
寻觅
刑卫的人回来禀报,宋文彩一切如常。
刑卫点点头压下心中燥意,目光一错不错紧盯着城门口,在他们这些近卫出身的人眼里,时间流速都是极快的。
但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太多,犹如密集的鼓点一刻不停地敲着脑子,以至于连他的上峰陈寅有时候也会搓着脸想离职。
两年里似乎把十年的事情都做完。
他们只分担一类便觉得疲惫,而那位像河边的水车日日夜夜不停地转动。
那掌控全局的缜密心思,环环相扣的布局,看似不急不缓的步伐,有时候他们都替对手叹息,为什么要惹戚家。
不惹戚家,陈氏怎么都有位地位尊重的贵妃扶持家族,不惹戚家,仁武皇帝就不是住在陵墓里。
刑卫很快不再考虑死人的事情。
议事局的政令一道接着一道,他即便不懂政治经济也看得出,大朝不再是过去的大朝。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