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名正言顺地不用去上课了么。
“是,先生。”
青遮收起三千尺,行了礼后往台下走,路过在狐朋狗友的支撑下勉强站直的王霆时,他忽然侧过头,漫不经心地瞥了王霆一眼,翕动着嘴唇传音:
“我不喜欢你看我时的眼神,也不喜欢你对我说的话,所以,眼睛和舌头,你就都别要了。”
大荒西楼禁术发动,一枚符咒悄无声息埋进了王霆的灵脉里,瞬间发作搅碎了他的眼球和舌头。
王霆惊恐地张大嘴,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疼痛:“啊啊啊啊啊啊!”
“哎呀。”青遮面无表情,平声平调,“先生,王霆道友好像不太舒服啊,眼睛和嘴巴都流血了。”
“什么!”老先生慌慌张张跑过来,仔细察看一番后又慌慌张张宣布了下课,带着崩溃大哭却只能发出“啊啊啊”声音的王霆瞬移走了。
「嘘」
那群离得近的狐朋狗友已经被王霆的样子吓瘫了,青遮比了个手势,种下了暗示,再过不久不止王霆,连他们就会不记得这件事了。
一箭三雕。
青遮慢慢勾起笑。
果然,他还是更喜欢禁术。
结金丹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屈兴平只是低个头的功夫,再一抬头今天就不用上课了,诧异地四处询问。
而在他旁边把整个过程看得完整真切的褚褐目不转睛地盯着青遮,轻声笑着夸奖“真是聪明”,更是听得屈兴平一头雾水。
这都什么情况?
青遮从斗武场上一跃而下,略微踉跄了一步,又很快站稳。刚刚那道符咒耗尽了他体内积攒多日的灵力,现在连攥拳的力气都没有。
“青遮。”褚褐握住了他的手腕,暗自给他传送起灵力来,惊得青遮一掌推了过去——没推开,青遮现在没力气,那只手也理所当然地被接住了,同样传送起灵力来。
“青遮别怕。”太久没近距离接触今日终于碰到了青遮的褚褐很满足地笑,“上次传送灵力时你不舒服,我这次放缓了速度,减少了灵力,一会儿就好。”
一会儿也不行!
炉鼎对灵力要多敏感有多敏感,何况青遮现在脉里空空,被传送进来的灵力没有半点空隙地一下子填满,古怪的饱腹感席卷了大脑,他腰先软了一半,更别提那些灵力还沿着灵脉温养着他的身体,暖和得要命,一晚上没睡的困劲翻天倒海扑了上来,让他下意识地就想往褚褐怀里栽。
在青遮终于忍不了想要提脚狠狠踹褚褐几下时,对方率先松开了手。
“青遮,好了。”他站在他面前,刻意低着头拉近距离,扬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捻着那一腔亲昵的调子,讲,“现在舒服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褚褐的用词和语气都控制在了一个若有似无的暧昧范围里,站在后面的屈兴平原本还想过来问问怎么了,听见这句话脚硬生生刹在原地,然后干脆利落一个转身,走了。
唔,人家的事情我问那么多干啥。
屈兴平欢快地摇着扇子,开始琢磨着待会儿要去山下哪座酒楼饭馆吃饭。
“褚兄,明天见。”他背对着他们潇洒地挥扇,“我去吃饭了啊。”
“吃饭”两字也成功带起了青遮的饥饿感,他本来就没吃早饭,现在暖和饱腹的好吃灵力也如他所愿撤走了,他反倒不乐意了起来。
当然,是「本能」的一种“不乐意”,和青遮本人的意愿无关。就算有关,他也不会承认。
只可惜还没等青遮借题发作,褚褐先开口堵了他:“青遮,对不起,我没有说清我心中所想,让你神思紊乱生了误会,平白无故气了一场,是我的错。”
他满脸歉意,好像在真心反悔。
“我并没有认定你在这场实战测验中会输,只是。”褚褐眼里的光暗了几分,“只是那人没有资格在对你出言不逊后还能活着和你切磋对打,他不配。”
所以他得落到自己手里,无论是杀人还是沾血这些都轮不到青遮,青遮该是干净的,该是——
“啪。”
青遮手里的三千尺拍上了褚褐的脸,不重,就是声音听着唬人。
褚褐当即僵住了,甚至在明白自己心意后较之以往还多了几分沉重的呼吸,垂在身侧的手指都不自觉地发颤。
完了。我好像有点兴奋。
褚褐咬着舌尖,企图逼迫自己冷静。
“褚褐。”
青遮微仰着头,这是一个微妙的角度,能让褚褐清清楚楚看见青遮那双眼尾略带粉晕的桃花眼。长高后褚褐甚少以这样一种视角看着青遮,那日在大荒西楼算一次,今天是第二次。和几个月前抬头也只是能看见青遮侧脸的感觉完全不同,眼下,是青遮在仰头看他,身高的差别似乎让掌控权完全落在了褚褐手里,仿佛他才是两人之间的主宰者。
然而事实却是,上位的犬忠诚地低下头,心甘情愿把脖子上的狗链交在了下位者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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