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呢?你对褚褐不也有什么欲望吗?要么是爱,要么是利用,否则以你这样自我的性子怎么会允许褚褐一直跟着自己。
你会怎么辩驳我呢。
“你说得对。”出乎意料的,青遮却附和了他,没有和他辩驳,因为没有意义,“只要是活着的人都会有欲望,所以每个人都恶心,每个人都该死,大家都只不过是在「该死」的命运里寻找求生之法的罪人罢了。”
世间是罪人横行的炼狱,活着是同类之间互相倾轧的结果,这才是真实。
杜长卿被青遮丝毫不加遮掩的戾气堵住了嘴,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褚褐,走了。”青遮招了招手。
褚褐立刻跟了上去,有些担忧地低头询问,“青遮,你不舒服吗?”
离近了,更饿了,但青遮不可能在杜长卿他们面前做出出格的举动来,所以只能紧绷着脸,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青遮?青……”
出了前院的那一瞬间,褚褐感觉领子被揪住了,然后往下一扯——
一点微凉的柔软东西,贴上了他的侧颈,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压抑的声音:
“别乱动,让我咬一口。”
异化生
岳子程作为郎中,不怕血,更不怕尸体,所以是结界外除了杜长卿外最淡定的人了,最后被咬得七零八落的残肢还有终于受不了把自己掐死了的杜兰然的尸首,都是他来收拾的。
他不知道杜长卿的全部计划,他只知道眼前的杜家主和杜小公子是这次“水纱洲神仙病事件”的罪魁祸首。一开始被杜长卿告知要做什么时他还吓了一跳,觉得太残忍了,但杜长卿很快凭借一套“他们是罪人,被咬被砍发疯发癫甚至死亡都是一场对水纱洲的赎罪”理论成功说服了岳子程,毕竟这位小郎中是个坚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天真家伙。
“子程,你好像没什么精神。”杜长卿又恢复了温和的示人面貌,“刚才那一幕吓到你了吗?”
“还好。”岳子程忧心忡忡,“我、我只是有点担心青遮,你是和他吵架了吗长卿?”
他只是个凡人,没有五感绝佳的耳朵,站得又远,只看见了青遮和杜长卿说了几句话后离去的身影,出此猜测情有可原。
“子程很关心青遮呢,你们俩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
岳子程红了耳朵,“不不不,我们还算不上朋友,他只是我的病人,郎中关心病人应该是很正常的吧……哈哈,哈哈。”
嗯,蹩脚的说辞。
杜长卿在心里点评。
从第一天见面,他就知道青遮不可能是岳子程的药童,也很清楚岳子程对青遮的心思——拜托,这种把所有心思写在脸上的老实人,简直不要太好猜。
“子程不用担心青遮的身体,有阿褐在呢。”果然,褚褐的名字一出,岳子程就变了脸色,杜长卿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继续尝试着煽风点火,“阿褐说过,青遮是他很重要的人,所以他一定会照顾好青遮大病初愈的身体的。说起来我前几天还听阿莲提起过,阿褐会亲手给青遮煲汤呢。”
“煲汤?”岳子程唰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溜圆,语意不明地重复,“煲汤!”
他开始焦急地踱步,一边走一边咬着指甲,“青遮、青遮他喝了?!那个人不是会在汤里面加自己的血吗?青遮是不是不知道?”
他早在目睹了褚褐放血的那天就被杜长卿告诉了关于褚褐血的用处,现下满心满眼全是对青遮的担忧。
“哎呀。”杜长卿装模作样,“阿褐那么喜欢青遮,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不不不,我们不能以正常人来论他,那个人就不是好人!”岳子程斩铁截铁,“面对陌生人——哪怕对方的确做了坏事,但那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他都会毫无顾虑地下毒,发现他的秘密被我撞见后会威胁要杀了我……对,对!没错,他会伤害到青遮的,一定会!”
啊啊,所以说我最喜欢岳子程这类人了。
杜长卿嘴角扬起满意的笑。
既好懂又好骗,他就和千千万万的凡人一样,是个标准的「人」,有善心,也有恶意,在面对有可能是自己情敌的人的时候,他必定会充分发挥人性里的恶,无限制地贬低、打压对方。
而他只不过是随便说了几句话,就轻易地让对方相信了褚褐是这场血腥狠毒计划里的主谋者,是个坏种,杜长卿只是个逼不得已、如果不干掉父亲弟弟就活不下去的可怜的受害者。
“长卿,我……我们得去告诉青遮这件事。”岳子程踱完步了,表情坚定,“他得知道褚褐会对他做什么才行。”
上钩了。
“好,我陪你一起去。”
青遮对无关紧要的人的死亡会无动于衷,对没有价值的人说的话会充耳不闻,所以我对他的试探才得不到结果。
去护卫院子的路上,杜长卿落在雄赳赳气昂昂的岳子程身后,在心里盘算着。
如果是他的救命恩人说的话呢?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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