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猛地拍桌子,把正在凝神听话的青遮吓了一跳。
“……好,我尽量去做。”
风满楼又恢复成了板正样子,“那就拜托了。”
水镜投出的影像收起,青遮把水镜还给了卫道月。
“褚褐。”他叫他,“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一趟喜忧谷。”
褚褐豁地站起了身,“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青遮却拒绝,“没必要,我很快就会回来。”
用磷罗绸寻找心魔和对付心魔简直是压倒式的优势,更不用说他还能靠吃心魔提高修为。
嗯,既然主子都成心魔了,那喜忧谷里应该也遍地是心魔了吧。
青遮的蛇瞳飞快地闪现了一下,没有任何人发现。
唯一能发现的那个已经听了青遮的话,乖巧地坐了回去,蛇瞳的闪现是在这个动作间隙内产生的,他没发现很正常。
吃了那么多的零零碎碎,也该吃点正餐了。
独角戏
“你居然没有让卫道月跟着一起过去。”
“让他跟着过去干什么?”阿茶手撑着下巴,左摇右晃的,“倒是你,居然真的乖乖听话留了下来才更让我惊讶啊。”
“我跟过去干什么?”
褚褐拿阿茶刚说过的话堵他。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可是很听话的。”
“哎——”
阿茶拉长着调子,似笑非笑。
“你真的是在某些奇怪的方面特别执着啊,褚褐。”他摆弄着面前被吃空的碗,发出咣啷咣啷的声音,像某种手上不能得空所以一定要摆弄着点什么的动物,“你就不怕他死在那儿?”
“青遮不会。”尽管嘴上说着不会,但一听到青遮和“死”字联系到一起,他还是下意识地蜷缩了下手指,“只是个实体化的心魔而已,他能解决。”
“不见得吧。”阿茶却歪过头笑,“你的青遮,解决得了心魔,但能解决得了感情的事情吗?”
“感情?”不是心魔的事情么,怎么还扯上感情了?
“啊,我忘了。”阿茶敲敲脑袋,一副才想起来的懊恼样子,“比起青遮,你好像才是那个不通情理的家伙,所以你当然不能理解为什么这其中会有感情一说。”
褚褐无言,因为阿茶说的是事实。
“呐,褚褐。”阿茶矫揉造作地做出一副关心他的模样,“你爱青遮吗?”
褚褐毫不犹豫:“爱。”
“噔噔!谎言!”他啪啪拍着桌子,轻蔑又放肆地否认他的答案,“你早就没有爱的感觉啦!所以就不要自欺欺人啦。”
褚褐搁在身侧的手捏紧了,指甲剺进了肉里。
“我爱他。”
“谎言。”
“我就是爱他!”
“谎言!谎言!”
阿茶跳了起来,他举起手,像怀里在拥抱着什么东西一样,在旁边的空地处跳起舞来,边跳边哼着走调的歌。
在场的欣赏者只有褚褐,因为不久前,卫道月自称接到了道祖的密信,先行离开了。
终于,在一通看不懂也听不懂的表演后,阿茶停了下来,他高昂着头颅,身形颀长,像某种鸟类。
“褚褐,看,今晚月亮多漂亮。”
他脸颊漫上一层红,眼底漾着月亮的倒影和光。
“你喜欢月亮吗?”
褚褐不答他。
也没关系,阿茶本就不需要他来回答。
“好好看着吧,褚褐。”
阿茶脚尖一勾,又继续跳起来。
“这可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埋葬圣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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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遮到达喜忧谷的时候,天刚擦黑。
令他失望的是,喜忧谷的宫殿内半个心魔没有,明明外面满大街都是,就在半个时辰前,他还亲口吃过那些心魔做的酸汤面、炸油饼、火烧、糖葫芦还有冰酪。
城外沦陷,城内却固若金汤,这不是扯淡吗。
然后,更扯淡的事情来了,见着忧思邈面后,对方不慌不忙,朝他露出一点淡淡的、礼貌式的笑,说,是不是风满楼让你来的。
语气甚至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青遮当即产生了一点荒唐的、被这两人联手耍了的错觉。
当然了,仅是错觉。
因为紧接着,忧思邈的下一句话是:“你可以回去了。这是为了你好。”
奇奇怪怪的一句话,于理不合,于情就更不合了。
“抱歉。”但无论合不合,都跟他没关系,风满楼说过,不会让他掺和得太深,这意思就是忧思邈的事情相当麻烦,最好快刀斩乱麻,“我也很想掉头就走,不过答应了别人要尽量帮忙,所以得尽够量才行。”
忧思邈似乎笑了一下,因为他桌上只点了一盏灯,一大半的脸都掩在了阴影里,看不真切。
“再不走你会死的。”忧思邈说,“有人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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