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压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道,面前那名年轻士兵的眼中有种沉稳而让人信服的色彩。
几乎是让人毫不犹疑地就选择了相信。
驾驶员有些愣愣的点头,他摁下了仪表盘上开后车厢门的按钮。
后车厢内身姿笔挺眼神锋锐的新兵们齐刷刷向他敬了个礼,然后转身矫健地从后车厢门鱼贯跃下,消弭进莽莽的风雪之中。
这就是环塔毕业生吗?
驾驶员咂舌。
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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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戴着风镜,穿着全套的隔热作战服,但是刚刚跳下运输车,裹挟着酷寒冰雪的暴风还是把人吹得一个趔趄。
时亭州单手握着狙击枪,在雪地里迈出一条通向冰棱镜阵列的路。
他伸手往上抬了抬风镜,总觉得这么大的风有把人鼻梁骨给吹弯的危险。
他们一行22名新兵在下旋翼机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抵达驻点之前所有紧急情况的预案。
包括如果旋翼机出现了故障,他们被迫降到雪原外围该怎么办,如果天气情况过于恶劣,他们失去了和总台的连接应该怎么办,当然也包括如果在行驶的途中遇上了冰棱镜阵列,迫不得已要与纳喀索斯交战应该怎么办。
他们可是环塔的毕业生啊!在战斗之前怎么可能不做好万全的准备呢?
初步的计划是他们22人分为三个5突击小队以及一个7人的流动观察哨。
三支突击小队从三个方向朝冰棱镜阵列靠拢,然后用微型坚甲弹打碎纳喀索斯的冰棱镜,以阻止它们后续的转移和演化。
而那支七个人的流动观察哨则负责在开阔处观察,一旦发现任何异动立即采取应对措施。
时亭州带领一只突击小队从三点钟方向靠拢冰棱镜阵列,而顾风祁则负责统筹流动观察哨。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碰了下拳,拳峰隔着一层薄薄的狙击手套布料碰在一起。
这是经年累月的默契。
时亭州抬手做个“警惕”的手势,带着他队伍里的一行四人顶着风雪往前走。
走到距离冰棱镜阵列大约一百五十米的地方,就能够清晰地看见每一面冰棱镜的具体轮廓了。
这些冰棱镜是晶莹剔透的十二边形,沿着一百二十度角的方向依次排列展开,相互掩映。纳喀索斯就是通过这些冰棱镜实现瞬间移动的。
他们面前的这个阵列是个小规模的阵列,遇上大型的阵列有上百上千面冰棱镜,那个时候就不可能用他们现在的方法制敌了。
如果不能在一定时间内把所有冰棱镜都破坏掉的话,纳喀索斯就会占据整场战斗的主导权。人在雪地上的最快速度,还不及纳喀索斯化作流质体流动速度的十分之一。而一旦人类陷入纳喀索斯的流质体泥沼中,就会被一点点吞没,化作它们的养料。
不过27面冰棱镜的难度没有那么大。
时亭州带着小队走到距离冰棱镜阵列一百米的地方停下,这是他们为自己预留的安全距离。如果情况有变,一百米的距离还足够他们扔出高|爆|炸|药,来暂时阻挡一下纳喀索斯的推进。
时亭州透过风镜和暗淡的天光,看见另外两个方向的小队也就位了。
他单手举起狙击枪,另外两个小队的领头也单手举起冲锋枪。
时亭州枪口朝上,冲着两点钟的方向转过十五度角,随即他把手放下来,单膝跪地,标准的射击姿势,发出了第一枚微型坚甲弹。
第一面冰棱镜被微型坚甲弹击中。子弹钻入透明的冰棱镜,转速逐渐下降,然后在晶体的内部旋转着爆开。
子弹射入的那个位置爆出一小片细碎的冰晶,肉眼可见有网状的裂纹沿着射击点为圆心展开。但是那面冰棱镜没有碎。
冰棱镜的坚固程度由当天的气温条件,以及纳喀索斯的阵列大小所决定。
而破除一面冰棱镜,则需要三颗到十六颗不等的微型坚甲弹,打入到冰棱镜上面的特定位置。
否则冰棱镜不仅不能被摧毁,还会通过已经碎裂的片段以几何级数的方式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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