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松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正烦恼着怎么让明堂实施他昨天晚上制定的学习计划。
本来明堂就不爱学习,薛长松说的话他也不可能听。
今天早上明堂又因为他被柯主任说了一顿,肯定更不可能听薛长松的话好好学习了。
烦。
薛长松没想到,他三十岁的灵魂竟然依旧拿明堂束手无策。
更可恶的是,他发现三十岁的灵魂竟然连物理卷子上的送分题都做不出来。
他已经十多年没有接触过高中知识了,看到题目的时候只还记得一些模糊的解题思路,具体的步骤和公式完全没有印象。
照他现在的水平,恐怕也没比明堂好多少吧?
没想到在把明堂的成绩搞上去之前还要先把他自己的学习成绩搞上去。
薛长松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拿出物理课本:从头学吧。
幸好他天生一张冷脸,高兴和苦闷都差不了太多,也没什么人会在意。
“学委?学委?”
薛长松回过神,看向他同桌:“?”
柯时来都吓死了。
“你有事吗?”薛长松问。
他上高中的时候对大部分人事物都很漠然,除了薛窈女士和明堂,少有能牵动他心绪的事情。
因此看到自己同桌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人眼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信息。
“有事!你都看了一上午的基础题了!”柯时来表情相当惊恐,好像薛长松被鬼上了身似的。
当然,如果薛长松在看基础题的话,和鬼上身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鬼还是一只笨鬼。
柯时来还以为薛长松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薛长松不明白他的逻辑:“所以?”
“是不是那个明堂他找人堵你了?你别怕,我爸就是教导主任你知道的吧?”
薛长松恍然大悟,原来教导主任刚才说的那个混蛋儿子就是他同桌。
柯时来看着薛长松的表情:“……这事儿整个学校都知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薛长松:“我知道,你……和柯主任一个姓。”
柯时来“啪”的一下把自己本子上的姓名盖住,薛长松自然地收回眼神,装作自己根本没有在看。
“你还有事吗?”薛长松说,“我要继续看题了。”
看这道看一眼就知道答案的题吗?!柯时来瞳孔地震。
他也顾不上跟薛长松计较当了两年同桌却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件事:“你就说,那个叫明堂的,是不是威胁你要放学后校门口见?”
他话很密,薛长松根本插不上话,刚摇头,就又听见柯时来说:
“难道是约在学校后面的小巷?”
“还是操场?”
柯时来还没说完,窗户玻璃被人敲了敲。
他抬头,对上他爸那张天怒人怨鬼不待见的脸。
柯时来一箩筐问题,憋到他爸终于离开,才继续问:“他真没说要跟你约架?”
“没有,”薛长松说,“明堂人挺好的,他不会打我。”
明堂也就是嘴上不饶人,从没见过他跟谁动手。
这话听在柯时来耳朵里却是另一层意思:“他一个人是打不过你,但他可以找别人打你啊!”
“谁?”
“就那个,他们说的,明堂花钱找的冷面女打手,跟他一个班的那个!”
“……徐蓝?”
薛长松还是第一次知道徐蓝是“冷面女打手”。
柯时来用一种谴责的眼神看着薛长松,不记得他的名字,竟然知道冷面女打手的名字。
薛长松耐着性子说:“明堂也不会找她打我,我们认识,关系很好。”
柯时来的表情更奇怪了:看看!都看看!万恶的校园霸凌!把好好一人都给整成变态受虐狂了!
柯时来:“你再仔细想想?”
柯时来循循善诱:“他要雪糕你去小卖部给他买雪糕,要薯条你去给他买薯条,中午晚上帮他买饭,他随叫你随到,还得第一时间回消息,你还给他写作业,这叫什么?”
薛长松:“……”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追明堂,薛长松还以为这个叫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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