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丽达率人赶到接头点时, 恰逢花念与江宴池折返,却是空着手。
“还没找到么?”
江宴池摇头:“我们沿路找过去,人是拦下了, 但是没找着公子。”
“货箱检查了么?”
“查了, 里头都是西洋制品, 没法藏人。”
狄丽达心急如焚,好好一个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总不至于被藏到船上了吧?
她思忖着, 往沿岸船舶望去, 少说也有数百艘,还不包括另一条岸线,以当前的人力,哪怕找到了,尸骨都凉透了。
而且,那伙人针对的应是黑骑, 又为何要掳走戚暮山?
身旁黑骑试探性地问道:“丽达姐,要通知少主吗?”
狄丽达正要开口,肩膀忽地被人拍了拍:“丽达?这么巧。”
她转头见是牧仁, 没问他为何在此,望了眼后边的禁军道:“来得正好, 看到那边的船了没?”
牧仁顺着狄丽达手指的方向看去, 困惑地点头:“看到了。”
“仔细搜过去, 尽快。”
“啊?”牧仁眼角一抽,确认狄丽达不是在开玩笑后,望向江宴池那边, 这一瞧便觉不对,眉头轻拧,“……怎么只有宴池和小花在, 戚公子呢?”
说罢,他顿时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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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们封好货箱,一个接一个搬出库房,戚暮山追着他们的背影望去门口,直至两名西洋人也跟随离去。
“你要把他们带去哪?”戚暮山转而盯着海勒德,被高赞格从地上拽起。
海勒德用西洋语跟那西洋人说了几句话,回头用南溟语说道:“本是将死之人,物尽其用罢了。”
“你胆敢卖人卖到黑骑头上,也是必死无疑了。”
“呵,侯爷,您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安危吧。”
海勒德冲高赞格摆了摆手,高赞格会意将手中长绳的一端系在戚暮山身上,另一端抛上房梁,用力扯紧。
戚暮山被勒得慌,脚尖堪堪着地,半悬在空中,听海勒德接着道:“我原本准备给你个痛快的,但听完你刚刚那番慷慨陈词,觉得直接杀死还是太便宜你了。”
高赞格割开他的衣袖,露出一截瘦削的手臂。
“不过对我们而言,就不值得了。”海勒德背过身,搭住西洋人的肩膀,“毕竟我曾经也是个商人,最做不得亏本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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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外。
“你去北面搜,我在南面搜。”穆暄玑快速吩咐道。
如若孟禾的情报无误,海勒德及其党羽此刻就潜藏在眼前这片鳞次栉比的库房区内。
事不宜迟,他与穆摇光率部分头行动。
定要赶在海勒德再次逃跑前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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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随便到船上来!”
“黑骑查案!闲杂人等退开!”
牧仁高喝,翻身上船,众人立刻纷纷避让。
他扫视一周甲板,直往货舱跳下。
货舱里几个水手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牧仁亮出令牌,目光掠过不远处几只货箱:“开箱,验货。”
身后禁军得令上前,水手们虽欲阻拦,但对方来势汹汹,只得自觉让开。
一水手忽然喊道:“别!这些布不能割啊!”
牧仁闻言,即刻放下手中正查验的货箱,去到被阻拦的那名禁军身旁,拣起箱中布匹,凑近端详。
水手仍试图劝阻:“大人,这些布匹珍贵,不能破坏啊!”
然而牧仁神情愈发凝重,对那禁军说:“继续。”
“大人……”
牧仁眸光骤冷,缓缓睨了他一眼,声色凛然:“黑骑查案,抗令者立斩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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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人!”
“这里也没有!”
连着搜查过七八座库房,都是一无所获。
“去下一片!”
北面库房尚未知状况,但穆暄玑心里有预感,海勒德就藏在这附近。
他继续往西北方向搜索,迎面走过十几个扛着货箱的水手,要往东南方向而去。
附近也有不少水手搬货,再寻常不过。
然而就在经过队伍末尾时,穆暄玑出于某种直觉,与队末的两个西洋人对视了一眼。
下一刻,玄铁剑出鞘,抵在其中一人颈侧。
“站住!”穆暄玑厉声道,“你们是哪个库房?运的什么货?”
被抵剑的西洋人不慌不忙:“我们从那边的库房来,这里头装的都是些钟表。”
穆暄玑凝视着他,僵持不下。
忽然,一声极细极小的呜咽,几不可闻,却穿过周围嘈杂的人声,轻轻落入穆暄玑耳畔。
话未问出口,长剑先行劈向货箱,出手迅猛,令两端水手承受不住,下意识地脱了手。
货箱砸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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