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吐出来了。
他自己也玩赛车和摩托,向来很能适应速度与激情。
但是……时怀白也“速度与激情”得太过分了吧。
按道理自己现在应该跳机。
结果宋迟反倒是认了命了,他一把握住了时怀白的左手,好像想要时怀白别害怕,踏实一点:“没关系,慢慢的,抬起来……”
直升机飞快地上升。
宋迟这才发现时怀白是一个隐藏起来的疯子。
除非学会,除非成功……否则时怀白绝对不会撒手。
时怀白不是追求刺激,他是追求强大 ,为此甚至可以偏执。
宋迟抓着时怀白的左手右手,试图让时怀白稳住:“时怀白……”
宋迟道:“你知道如果我们一起死在直升机里面算什么吗?”
时怀白老实:“同归于尽?”
宋迟:“。。。”
宋迟:“???”
你个人机直男。
宋迟对着时怀白的耳朵说道:“是……殉情。”
殉情是最浪漫的葬礼。
殉情这两个字还是太可怕了。
在宋迟已经决定和时怀白要死一起死的时候,直升机正常了,既不是“跳楼机”也不是过山车了,时怀白也不“手抖”了,直升机平稳得宋迟觉得刚刚的颠沛流离只是一场梦境。
宋迟:“……”
气氛一瞬间沉默了。
宋迟悖悖地扭头看向时怀白,嘴唇抿了又抿,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在沉默中继续沉默。
时怀白这不是会开吗?
系统在长久的上吐下泻之后终于回魂,颤抖的手抓住时怀白的袖子,敬业有如系统,他颤抖着道:“你……倒是和宋迟说说话啊,你没发现宋迟现在都自闭了吗?”
时怀白这才从开直升机的兴奋之中回过神来,懵懵哒记起自己的任务是攻略宋迟啊。
于是,时怀白状似无意地提到:“我刚刚就是想看看飞多高,最快能飞多快,最陡能飞多陡。”
直升机即将平稳落地,宋迟一直不出声,直到落地的时候……
“咔……”是安全带的关节扣被打开的声音 。
时怀白顷刻之间就被一个黑乎乎的身影笼罩了,宋迟倾声过来,抓住了时怀白的下巴。
一个动情但是点到为止的吻印到了时怀白的唇边,好像带着干净的属于天空的味道,宋迟问:“飞上去的感觉,是不是很自由?”
时怀白愣了愣,看着手下的操作杆,心想:那可不是自由吗?
快死了都没人发现的那种自由。
而且,宋迟和江熙年给自己的感觉不一样,
江熙年给自己报驾照的时候,时怀白一开快一点江熙年就要喘不过气来。
而宋迟……
时怀白以为自己刚刚的行为会把宋迟吓得不成样子。
可是直升机一落地,宋迟就恢复了活力,刚刚的刺激让宋迟感受到少见的广阔。
时怀白还呆呆傻傻的,宋迟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时怀白的脑袋:“虽然不知道你和江熙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
只可惜宋迟的嘴实在是太笨了,他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安抚时怀白的话,他也说不出什么高深的句子,他只能顿了顿,又顿了顿,用核桃大的脑子继续想,什么都想不到,最后抽象地描述起了江熙年:“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江熙年吗?”
时怀白狐疑:“因为他装?”
宋迟笃定地摇了摇头:“不是,是因为他不自由,别人的目光成为他的镣铐,他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眼中的听话小孩,太听话了,听话到恶心,能把什么事情都完成得很完美。”
时怀白默默收拾降落伞包,心不在焉道:“那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会讨厌一个听话的人。”
宋迟突然就炸锅了,猛一下弹射起立,伸出自己的手指头,桩桩件件地数落着:“他自己听话那当然没有问题,问题是他要让其他人都看到他的听话,搞得我全家都问我怎么不能和江熙年一样听话。他不争气,自己戴上了锁拷,又因为他带上了锁链,压力就落到我们这种不戴锁拷的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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