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该过去一下。他端着药杯,往练习室走去。
练习楼灯火通明。尺绫没直接上去,拐着弯,先到茶水间喝药。
这条走廊不常开灯,茶水间在走廊尽头,一片昏黑,但饮水机在运作。
尺绫深入走廊,进去打小半杯开水,搅拌药剂,一口气喝完,暖流涌入胃里。
身子热热的。
他倒一杯温水,转身出茶水间走几步,突然听见走廊边上的楼梯间里有人在聊天。
“不是吧,这个时间点病了?那你们舞台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想不通。”
两个声音都有点印象,尺绫停住脚步,认出其中一个是顾圆。
“明明前几天都没中招,偏偏今天就感冒了。我也就换了一下麦而已。”
“可能潜伏期两天吧。”另一个声音说。
“早不中招晚不中招,偏偏这个时候中招。今晚忙得一批,已经在商量谁接他的part了。”
“你也真是坏。”另一个声音带着笑,“怎么就能想出,把自己烂麦换给他的损招。”
顾圆带着点骄傲,“我恨不得人人都换。彩排的时候,就该往他们每人的麦上吐口水。”
“服了这班人,到头来还是我镜头最少。”
尺绫不语,离开。
他捏着塑料杯,力气很轻。这个杯子很劣质,一用力就会变形,温水涌上来。
到达练习室门,里面的人都坐着,在休息说话。尺绫一推门,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其实是在商讨新走位方案。
施齐青看见他,有些意外:“你身体好一点了吗?”
“好一点了。”尺绫点点头,进来。
文州听着:“我感觉你声音,是不是好像有点哑。”
尺绫绑起头发:“吐的。”
他对着镜子,问:“我们今晚还练吗。”
他喉咙像有块东西堵着,但他没有说,其他人见他这副模样,不再提改走位的事。
“刚才休息几分钟,顾圆出去了。等几分钟他就回来了,我们还要练三四次吧。”
尺绫答:“好。”
时间大概是练到两点。施齐青有点担心他:“你还是不要熬夜比较好。”
“不用。”尺绫已经开始热身起来,“能跳。”
没过多久,顾圆果然推门而入,见到突然出现的尺绫,他惊喜:“你怎么回来了,好一点了吗?”
尺绫没应。他们开始练习。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逐个逐个练习室,敲门提醒:“早点休息啊。”
轮到《蝴蝶舞曲》这个组,工作人员看见跳舞的尺绫,想起来他好像不舒服,于是询问:“尺绫,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施齐青去摸尺绫额头:“还有烧。”
工作人员:“烧多少度。”
他刚刚量是三十八度半,现在喝了药,应该好一点。
工作人员不放心,宁愿晚点下班,也要拿药箱里的温度枪,望他头上滴了一滴,数字冒出:“39c。”
尺绫见这个数字:“可能是刚刚跳舞,热了。”
这可不是低烧,更何况体温枪和水银比起来,年轻的工作人员立马和副导商量,说要给他送医院去。
这都凌晨了。别说网约车,节目组都快要下班,医院倒还是开着。尺绫说要不算了,影响你们休息。工作人员给他一个电话,让他打给他哥。
尺绫没办法,只好打给他哥哥。只是他哥此刻才刚上播没多久,手机不通。工作人员打哈欠等着他,尺绫说:“我能再打一个吗?”
他不想麻烦工作人员,他打给了司徒辅,嘟嘟几声后,通了。
“喂。”在工作人员的注视下,他只好闷闷说出:
“我生病了,你能带我去看个医生吗。”他又补一句,“我在西体育馆这边。”
“发烧了。39度。”
通话挂断。尺绫把手机还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问:“怎么样了。”
尺绫说:“我现在出门口等,有人开车来接我。你们可以下班了。”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不太放心,拿来大衣裹住他,把他送到门口,陪着他在门口等。直到一辆黑车来到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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