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牧青山难得地正眼看潮生,说,“西夏的皇子李潮生,昆仑仙实在凡间托生为人,你是第二枚句芒的仙实。”
所有人带着疑虑,望向潮生。
潮生想了想,解释道:“是的,我是句芒大人的第二个孩子,它曾经结出另一枚果实呢。”
“但那枚果实被偷走了!”项弦想起他们讨论过的重要信息。
“是的。”潮生带着遗憾,说,“然后句芒大人又孕育出了新的果实,就是我啦。”
萧琨起身道:“诸多疑问,到了昆仑,想必都能得到解释,大伙儿先休息罢。”
项弦以眼神示意潮生,暗示他留下牧青山,这次潮生懂了,拉着牧青山的手,问:“陪我回家一趟可以吗?”
斛律光会意,说:“兄弟,你也没地方去,不是么?”
“好罢。”牧青山答应了。
黄昏时分,普朗村内起了薄薄的一层雾,灰蓝色的暗淡天空犹如触手可及,石块垒砌起的民居外,融化的雪水顺着溪流淌过,黑棕色山野之间的草只有稀稀拉拉的一层,黑岩裸露于地面,数十间民居上炊烟袅袅升起。
项弦来到溪畔,望向远方的昆仑。
一枚小石子飞来,项弦敏捷侧身,伸指挟住。
萧琨沿溪跃过,到得村落的水塘一侧,躬身拉开弓箭步,项弦不明所以,随着萧琨一记潇洒漂亮的动作,一枚石子在静止的水塘表面弹跳,带起彗星般的尾纹,朝项弦飞来。
项弦笑了起来,与萧琨相对,开始用石子打水漂,紧接着萧琨又扣住一把石子,喝道:“去!”
“哗啦”一声天女散花,犹如千万繁花在水面绽放,映着水中暮色繁星,项弦当即喝彩。
“怎么练出来这一手?!”项弦难以置信。
“生来就会。”萧琨谦虚道。
两人对站了一会儿,萧琨又问:“怎么了?看你似乎愁眉不展。”
项弦忙示意无妨,萧琨沿水塘畔朝他走来,问:“有心事?”
项弦的心事向来写在脸上,今日听闻牧青山所言,又亲眼看见了梦境,令他忽然想到了许多事,尤其昨夜那个与萧琨相拥、热烈纠缠、亲吻甚至更进一步的梦,导致他隐隐约约,产生了某个诡异的念头。
独自出来,为的是整理思绪,没想到萧琨也跟着出外,现在项弦脑海中全是两人抱在一起,亲吻纠缠的景象。
“我在想倏忽的预言。”项弦竟是有点不敢直视萧琨双目。
“明天,也许就会有答案。”萧琨来到他的身畔,一同望向天际,那里有着浓重的云层,“要下雪了,回去罢。”
是夜,六人在民居中借宿,村民为他们提供了两张窄榻。萧琨与项弦睡在地上,潮生则依旧与乌英纵同榻而眠,牧青山则被安排给了斛律光,他二人身材相仿,挤在一张榻上。天蒙蒙亮时,项弦又听见牧青山出房一趟,片刻后再回来,低声与斛律光说话。
“喏,还你衣服。”
斛律光:“你冷么?冷就穿着。”
牧青山将带着血的上衣洗干净,交还予斛律光,扔在了他的头上。
清晨时分,他们带上普朗村提供的补给,走上玉珠古道的最后一段,也是最艰难的天梯之路,这段路无法再骑马,只能步行。潮生也是第一次徒步登山,诸人各自持手杖,在狂风呼啸的峭壁上一个接一个行走。
“昆仑啊,”项弦抬头道,“白玉宫是师父曾经想过拜谒的地方。”
萧琨:“你完成了他的愿望。”
萧琨与项弦在崎岖山道一路前行,最狭之道,甚至不容一脚踏足,必须以背脊贴着陡峭崖壁,小心挪动,稍有不慎就要坠落万丈深渊。
“你的鸟儿朋友们呢?”项弦朝阿黄问。
“我不知道,”阿黄答道,“昨天就让它们去叩门了。”
潮生笑道:“长戈睡得早,今晨说不定就来接咱们了。”
话音落,在玉珠峰半山的开阔地上,响起了一声龙吟。
禹州终于出现了,青色巨龙从云层中缓慢飞出,伴随着真龙气场的扩散,云雾犹如流瀑般倾向山峦的两侧,景象随之洞开。
“你们居然走路上来?”那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潮生笑道:“走走路,不也挺好吗?”
数人纷纷朝青龙行礼,萧琨只等禹州大方地说“上来罢”,自己一行人就能结束这场不远万里的苦行了。
然而禹州却道:“既然如此,我也陪你们走一走?”
项弦:“前辈,我们这位斛律兄弟的脚扭了!”
斛律光:“我没有啊。”
潮生马上道:“对对,他现在不能走。”
斛律光:“???”
“开个玩笑。”禹州说,“上来罢。”
紧接着,青龙载上驱魔司一行人,于山路腾空而起,顷刻间已越过玉珠峰顶。禹州的体型比萧琨的金龙大了数倍,也飞得更平稳,龙角处展开了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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