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往巷子深处一指,“你是从县令府出来的,那边有个夫人给了我些钱,让我来寻从县令府里出来的姑娘。”
林舟闻言,立即确定了小男孩口中的女人就是玉奴了。
于是她又给了小男孩几两碎银,“多谢,今日的事情要替姐姐保密哦。”
小男孩自然开心得不行,捧着手里碎银欢呼一声,一蹦一跳地回到人群中去了。
这巷子光线阴暗,少有人来。
林舟朝着巷子深处行了几步,忽地听到前方传来一声轻唤,“阿姐!”
玉奴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上前几步,紧紧握着林舟的手,“你可还好,那人……没有刁难你吧?”
林舟摇了摇头,“没有,我一切都好,你呢,身体可有什么不适的?”
玉奴连忙道,“我也都好。”
林舟松了口气,抓住玉奴的手,“事不宜迟,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她的眼皮一直跳,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玉奴应了一声,“好,我找了辆马车,等会儿咱就假装出城去看病。”
林舟点了点头,如今城门戒严,进出森严,玉奴这安排也是极好的。
只是林舟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没多久,县令府就掀起了一阵狂风巨浪。
江赜本是召了各位臣子到县令府中商讨部署一事的。
只是他在入书房前,无意间瞥见了门外侍女端着一卷丝绸衣料路过。
江赜多嘴问了一句,“这是何物?”
县令立即道:“这是我们县特有的凉品丝绸,穿着十分的轻薄。这不,下官备了几份薄礼,过会儿就献给各位大人。”
县令说着,招呼着那侍女将丝绸端了过来。
江赜上手抚了抚那丝绸,确实如县令所说,十分清凉。
想到昨夜林舟说的话,他便起了给林舟定制一身衣裳的心思。
于是他道:“送一份到我那院子里,再找个绣娘去给里面的人量一量尺寸。”
陛下竟然要了他们这府中的丝绸!
这叫县令欣喜若狂,他连忙道:“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安排。”
江赜笑了笑,回到书房中,只等着各位大臣入座。
朝臣们陆陆续续入了书房,只是朝会还未开始,就有绣娘来寻县令,低声道:“老爷,那院子中无人呀?”
县令愣了愣,“或许出院散步也不一定,你再回去等等看。”
两人的谈话虽轻,却被江赜听得一清二楚。
他脸色一变,顾不得还有大臣在场,直问县令:“你说院中无人,可是真的?”
绣娘也是被吓了一跳,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陛下。
她慌张地跪了下来,“正是,奴婢前前后后都找了,就是不见人影呀。”
她说着,便见江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股寒冷的低压笼罩在众人的四周。
江赜摸了摸身上,什么都齐全,唯独少了那可以进出的腰牌。
他握紧了拳头,被气的不轻。
是了,林舟昨夜那副顺从的样子,要说她没有所图,怎么可能呢?
于是江赜立即将余风喊来,“去查今日有什么人出入过县令府,又去了哪里。”
余风领命,立即去查。
江赜则是去了那院子,果然如绣娘所说那般,这院子里面早已空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会儿余风也过来了,“今日进县令府的人皆是来商议部署方案的诸位大臣。而出县令府的只有一人,是……唐大人。”
余风说罢,低下头不再敢说话。
好!好得很!
江赜心中忽地升起一股戾气,横冲直撞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眼神一暗,“把唐明清给朕叫来。”
江赜坐在院中,面色阴沉得可怕。
唐明清很快就被带了进来,他神色还算平静,走到江赜面前躬身行礼,“陛下。”
江赜没有立即叫他起身,只是目光如刀子般在唐明清身上来回打量着。
“唐爱卿今日出府了?”
在江赜目光的注视下,唐明清垂眸回应道:“是的。”
“哦?你出府做什么去了?见了什么人,又或是……带了什么人出去?”
江赜目色沉沉地看着唐明清,语气寒意森森。
唐明清沉默了一会儿,听江赜这般问,他便知江赜定然查到了什么。
这事必定瞒不住江赜,不如直接坦白。
于是唐明清道:“回陛下,臣在府中遇见了林姑娘。”
“林姑娘?”
江赜重复着三个字,冷笑了一声,迫人的气势瞬间暴涨,“那这位林姑娘后来去哪了?”
唐明清沉默了一会儿,“臣也不知。”
江赜猛地拍桌,厉声问道:“你在朕的院中遇到了人,将人带走了还隐瞒不报,你可知这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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