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后、手持少央剑的绿衣之人脸上,语声轻寒悠冷。“第二场,就由你来叫阵。”
那不近不远驻马在旁的弋仲冷然不悦道:“第二场还不由本王子上吗?!军师可有想清楚!”
赫连绮之头也不回道:“大王子伤势未愈,不宜冒险,这三场都不必劳动大王子出手。”
弋仲听罢便忿,正待发怒,便见另一名周身罩在斗篷里、跟随于赫连绮之身后的人,原本低垂的头此时抬起,应该是转向弋仲看了一眼。
下时北曲便见弋仲虬眉一拧,强自压下了那股怒气,踱马来回,竟忍而未言。
北曲、墨然、孔嘉尽皆深看了那人一眼。
身形娇小……像是女子。
西羌中地位更在大王子弋仲之上的女子?
会是谁?
被赫连绮之唤上前来叫阵的那人已踱马行出。
他头脸盖在篷帽下,日影忽明忽暗地映照在其苍白颧瘦的半边脸上。
自那娃娃脸少年模样的人身侧错身而过时,赫连绮之语调悠然地与他道:“你的仇今日便由你亲手来报了~无论输赢,我许给你的承诺都算兑现了~”
那人幽声:“是,无论生死,你我的合作到此为止,从今两不相干。”
言罢身形绝然地踱马上前,停驻在了两军阵前的空地上。
立身墨然身后的铁面少年看到他,神色立时冷沁。
墨然眸色终一凛。
影人。
是他的话,对战所指之人必定会是……!
下一刻果然见斗蓬下的人扬手一指,细瘦苍白的手指指向了端木若华椅后的绿衣之人,语声幽而浅:“我想与你一战,你可应……前宣王独女、碧宁郡主叶绿叶。”
叶绿叶微震,眉间蹙起,目中有惑。然未加犹豫,执剑便要上前。
却被端木身旁的墨然伸手拦下:“你不要与他交手为好。”
语声过于凛肃,叶绿叶听得怔了一下,便拧眉问道:“因何?”
“他是我森云宗的叛徒,由我来处置他便可!”脸覆铁皮面具的少年寒声冷愠道。
对面马上之人只看着叶绿叶,语声极幽:“因为他们知晓,你会死在我手里。叶宣之女。”此言诉罢,他伸手慢慢拉下了头上的篷帽,露出了那张映于日光下、过分寒白的脸,白得几乎像纸一样,无一分血色,极为渗人。
那是长期不见日光的病态苍白。
叶绿叶便听他道:“我们舞家的少央剑和少央剑法,你用了十数年,是不是已经忘了它从何而来了?”
神色陡然一凛,目中已震。
“当年我倒在血泊中……”他顿了一下,平声说:“……看着宣王带人屠戮我舞剑楼一干老弱妇孺,踩着我爹娘的尸体从楼中拿走了你手里这把少央剑……和少央剑谱。”
直视叶绿叶,他面无表情,语声幽幽凉凉,轻微的凄:“后来于街头巷尾苟延残喘时,便听闻宣王将少央剑和少央剑谱作为生辰礼物送予了你——前碧宁郡主叶绿叶。”
斗篷下之人再踢一下马肚,又向前踱近了几步:“少央剑的来历你是知道的,但事隔多年你俨然已将它看作是自己的东西了……江湖武榜排名第四的‘少央冷剑’叶绿叶……”他扬笑,声却凄:“整个江湖的人也都当少央剑和少央剑法是你独有的了。”
他最后幽声:“所以你知道,我为何指名与你一战了吗?”
赢
他最后幽声:“所以你知道,我为何指名与你一战了吗?”
叶绿叶肃面而立,眸色极凛,紧抿双唇看着前方。
木轮椅另一侧的璎璃转目看向她。
黑衣红樱之人眉间已凛,慢慢蹙起。
端木若华亦已沉目,不由得凛色。
静了片刻后,叶绿叶抬手推开了墨然欲拦她的手,握紧了手中少央剑。
她提到了另一件事:“当日毒堡之战中,有人解开了少央剑中机关……从剑柄暗匣中拿走了军库图,助阵凌王……”
她言之未尽,知者却都猜到了。
剑柄暗匣的机关往往繁复精密,常人难解,如果少央剑是此人家族之剑,那么助阵凌王破解机关暗匣拿到军库图的,极有可能便是他。
舞雩声并不讳言,点了点头道:“剑柄暗匣是我破解,军库图是我取出,宣王将我舞家之剑当作自家之剑,敢将谋反所需军库图也放置其中,应当是极为确信……我舞家无人了吧?”
倏然扬声,他笑出了一点水光:“也确实……除了我每日活在阴影中,不停扮演旁人……舞剑楼舞家的人,都已死了。”
因叶齐拿到军库图,带兵围杀毒堡余众,阿紫魔刀运之以极乃至发狂……最后惨死。
叶绿叶忆起那日毒堡门前血流成河之景,心下也慢慢变得冰冷寒彻。
“少央剑的确属于舞剑楼,我父曾犯下的罪孽,无可辩驳。但在把剑还予你之前,我要与你算清毒堡一役中,因你所为而死的……那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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