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件事情是想做什么?”
靳舟看向何以安,眼中有思绪在翻涌:“你们去不了燕镇——我可以去。”
何以安没想到靳舟会说出这句话,有些迟疑道:“你去?”
她和任舒的计划很简单,燕镇作为拐卖窝点,残留下来犯罪痕迹一定不少。
只要找到其中妇女儿童被拐卖的实证,或是直接指向王务良参与拐卖案件的证据。
她们便可以至下而上地打击犯罪团伙,最后将站在背后的务良基金会以及王务良本人一网打尽。
但要独身潜入燕镇搜集证据,这件事情的难度和危险系数都是常人所难以想象。
靳舟——能行吗?
与何以安的犹豫不同,靳舟的语气坚决而冷静:“我去是最好的选择。”
这并非是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在这几天里,何以安和任舒都多少有查到王务良牵扯其中的案件,对方已经注意到了她们的行动,并且为此展开了报复。
第一个遭遇报复的是任舒,公司股票被收购,母亲因此入院。
第二个是江予淮,汽车轮胎被划破。
再然后是何以安,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巧合般的车祸袭击。
到目前还大多都是点到为止的程度,但下次报复会是在什么时候?
会不会直接搞出人命?
谁也说不准。
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将王务良的犯罪事实揭露,等待她们的将是无休无止的报复。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靳舟不愿意一直生活在随时可能会被报复的阴影当中,更不想看见江予淮又一次遭遇生死危机。
她没有被动等待的选择,只有主动出击,尽可能快地获取到实质性的证据以此来将王务良扳倒,也才有可能为温研和曲歆然翻案。
何以安没说话,听筒那头的任舒也沉默了一会儿。
大家都清楚,靳舟说的话是事实,她们最好的机会就在这几天。
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这件连环拐卖案的真相连同那件凶杀案一起,恐怕都再难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过了好一阵子,何以安终于点了点头:“好。”
讨论持续了一段时间,20:30,电话挂断,计划敲定下来。
当江予淮出现在病房的门口,第一眼看见在轮椅背后站着的靳舟时,面上难免闪过一丝意外。
靳舟也看见了江予淮。
车祸之后她忙着跑各种报告和手续,只来得及在忙碌之间把何以安住的病房号发过去。
还没来得及告诉这人自己已经回来了。
当着何以安,靳舟也没第一时间开口解释,只抬头对着江予淮笑了笑:“你下班了?”
江予淮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何以安,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
在她开口询问之前,身后的人已经走了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碰巧过来找江予淮的陆依桐。
工作日的时候,陆依桐很少会主动过来找江予淮。
今天的情况特殊,她难得下班早,又正好听说江予淮的车送去4s店维修了,便主动说着要开车过来送她去拿车,顺便一起吃个饭。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一时兴起的决定,会兜兜转转地又让她在这里遇到何以安。
上次在靳舟家聚餐之后,陆依桐没有再主动找过何以安,何以安私底下也很少联络她,只有偶尔会问问关于小狗安安的问题。
算上时间,两人已经是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
刚才从门外看见那人坐在轮椅上的模样时,陆依桐的心脏便瞬间揪紧了。
站在何以安面前时,她想问很多问题。
想问她怎么了?想问她哪里受伤了?想问她疼不疼——
但在话语出口前,陆依桐先回忆起的是对方对自己毫不留情的拒绝。
何以安不喜欢她。
她的关心是对她的打扰。
想到这里,陆依桐的头脑一下便冷静了下来,她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地很好,只平静地问了一句:“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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