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本来是一名太原老家的仆从,想必当初二姨娘管家时收拢了来,趁着二姨娘被贬到佛堂后安插进了二姨娘身边,朝夕相处跟二姨娘说了不少挑唆言语。”顾一昭沉静揭露,“只不过二姨娘应当并未将此人所说放在心上,否则以她的能力也有本事搅动风雨。”
“她留着紫筠……肯定是想留作大用……”四娘子渐渐也想明白了。
只是没想到这大用是给自己寻来毒药。
眼看得了重病时日无多,不如借助大姨娘的探子帮忙,将女儿的婚事定下来。二姨娘此人一生也算是可悲可叹,没想到最后一刻在母爱激发下帮了女儿一把。
“紫筠在处置完二姨娘身世后又去了外院做别院丫鬟,她去的是甲子房,那里房舍雅致,往来接待的客人都身份不低,在那里当值活计轻松,因为客人们毕竟要看股价颜面不至于为难仆人,而且出手大方,打赏阔绰,是个好去处。”
听完后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紫筠为大姨娘做事,之后大姨娘给她回报,将她调到更好的去处。
“给紫筠安置新活计的是一名唤作小陈的外院小管事,这人前段时间也因为外院一些琐事与我起过争执,我查过他,他从前是泉州的渔夫,是当初大姨娘管家期间提拔的小管事。”
“你怎么能查到?”四娘子话问出口才觉察自己不妥,顾一昭本就在外院做事,她要查一个人来龙去脉无论如何都不成阻碍。怪不得她要去外院做事……
四娘子将心里那些酸涩压在心底,转而又问顾一昭:“多谢。”
“不用。”顾一昭回答简短,“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好。”四娘子没有再过多言语,她眼中已经闪烁着复仇的光芒,“我要扳倒大姨娘。”
“先稍安勿躁。”顾一昭拦住她,“我们只有这点证据,贸然拿住她没用,大姨娘肯定会辩解说自己不过是按惯例提拔管事,那么多管事她哪里管的了对方干什么?而且陈管事也可以辩解说自己也照惯例提拔,甚至连直接犯案的紫筠都可以辩解说她还以为姨娘要毒老鼠呢,忠心办事而已。”
紫浅和四娘子的脸上好容易浮现出些希望,如今听了茫然无措:“那岂不是没办法?”
“有办法,不过要再等等。”顾一昭劝她们,“你们都回去继续若无其事生活,等我要用你们佐证时会叫人请你们。”
“是。”紫浅很信服五娘子,这些日子也是五娘子一直在暗地里照拂她,护着她的生命安全,“奴婢听从五娘子安排。”
说罢就悄悄又告退了,四娘子却不走,她坐在紫檀木镶百宝蓝采和持莲花茶桌前,半张脸隐没在窗棂阴影里,神色莫测不定。
半天才开口:“当初虽然是我娘动手,但我自己仍旧想抢夺你的婚事,我内心就是坏,嫉妒姐妹想要抢夺姐妹婚事,你不恨我吗?”
“我知道。”顾一昭平静回答。
“?”四娘子抬头,不可置信看顾一昭,“你知道?”
“嗯,从小时候你就恨我想与我争个高下,原先太太身边第一人是你娘与我,被我生生夺走,你恨我也是应当。”顾一昭仍旧很平静。
她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困扰或是应该你死我活的事,夺人饭碗如杀人钱财,如果自己争夺了人家钱财还要强求人家若无其事,那是自恋者才t有的心态。
“你既然知道,为何又要帮我娘伸冤?”四娘子不可置信,“如果是为了扳倒大姨娘,这点错误又不值得扳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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