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凭何非叫我看得上?”
几位贵女回过味来,连忙唤回婢女,狠狠瞪了一眼周琼便快步走开,这点小事若是真闹起来,着实丢人,各自都是有家中长辈教习礼数的,自然知道背后嚼舌根是小人做派。
各自散去,宝香楼内依旧人来人往,想没发生过什么是的。
周琼看了一眼不远处越走越远的马车,心中畅快。
一点小小风波,林笙笙全然未觉,白蔻在马车外悄声同佩兰说了几句,佩兰闻言默了默,“从前是我狭隘了,总将周三姑娘当做大奸大恶之人……”
白蔻拍拍她的肩膀,“你没有姑娘那样神机妙算,但胜在机警,何必妄自菲薄。”
林笙笙白日看账本看得多,此时眼睛有些酸,她闭目养神,端坐在马车内。
谢辞昼正同马车外的元鸩说话。
“见枕欢一面?”他冷笑,“他也配。”
元鸩道:“前些日公子命属下跟着二小姐……她……她不仅见了肃王还又约见了一次,下次见面应该在三日后。”
似乎早有预料,谢辞昼点点头,“她不想嫁给胥无凛,自然是盼着胥无凛死的。”
“去告诉胥无凛,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别再打枕欢的主意,若是老老实实吐露实情,我兴许愿意暂时保他一命。”
元鸩得令前去。
林笙笙听了许多,忽然道,“你低估了枕欢。”
谢辞昼回首看她,似是听不清,稍稍往林笙笙身边挪了挪。
二人衣袖的料子摩擦着。
林笙笙睁开眼,看着他,“见胥无凛最后一面,或许能叫枕欢更放得下,也能叫胥无凛吐出更多消息。”
谢辞昼目光未从林笙笙脸上移开,忽然温声道:“别动。”
林笙笙被他的目光钉住。
谢辞昼缓缓靠近,近到林笙笙看得见他眸子里映着的她自己。
她稍稍往后退,脊背抵着雕花木板,硌得她骨头有点痛,退无可退,谢辞昼仍肆无忌惮欺身向前。
林笙笙忍无可忍,伸出手推谢辞昼的胸前。
【不许亲我!】
与此同时谢辞昼快速伸出手,微凉指尖从林笙笙脸颊上略过,然后身体顺着她的力道,被推到一边。
“有一根睫毛,掉在你脸颊上了。”
他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唇色更白了一分,一只手捂着方才被林笙笙推过的地方,那里是尚未愈合的伤口,此刻已然渗出血,另一只手伸到林笙笙面前,戴着白玉戒的漂亮食指的指尖,躺着一根微微蜷曲的长睫毛。
“……”林笙笙又气又无奈,“拿一根睫毛而已,靠这么近做什么?”
“马车很晃,我怕伤到你。”
“……”
林笙笙无言以对,看着他被血洇湿一片的衣襟,心里愧疚,“对不住,我不该推你。”
“是我靠得太近,叫你害怕了。”
“那倒没有,有什么好怕的。”许是愧疚之心作祟,林笙笙难得如实回答。
谢辞昼挑眉,伸出方才一直压在伤口上的手,“可敢帮我擦血?”
林笙笙勾唇,歪着头看他,“休想得寸进尺。”
谢辞昼轻笑,从林笙笙袖子边取了帕子低头擦拭。
绣了合欢花的粉红丝帕,轻轻拂过修长的手指,缓慢轻柔,在指缝逗留又分开,顺着手背筋骨移至腕间,柔柔丝帕撩过有力的腕骨,车帘翻飞,金色阳光跳跃在他的皮肤上……
林笙笙移开目光。
他手上的疤痕确实淡了很多,可见这些日子用了不少去疤痕的好药。
“府医特嘱咐我不许牵动伤口,可是……”谢辞昼顿了顿,似乎难为情,“看来今夜只好叨扰笙笙,一同睡床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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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睡床榻?!”
林笙笙的声音在马车里炸开。
“绝无可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谢辞昼问:“我打的什么主意?”
林笙笙瞪了他一眼, “你,你分明是想……”
【无耻之徒。】
她脑海里忽然闪出那日醉琼蕊床底下的画面来,那么滚烫, 当时抵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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