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回荡着“对象”两个字。
对象?对什么象?
什么品种的象?国际象棋的两只象?
对象到底是什么意思来着?
等他反应过来,沈星远已经牵着他对象走了。
钟副院长的鼻子差点气歪。
不光占用手术室,还在他面前公然出柜!
嚣张,太嚣张了!仗着技术好为所欲为!
他突然想到那些年沈星远被骨科的高竞造的谣。
这哪里是直装弯的x冷淡。
这分明是他下属的春天来了。
钟建荣摸摸嘴唇边的胡子,长叹出声。
倒霉孩子开了窍,就由着他去胡闹吧,难得的好苗子,上进又有悟性,为了急救冲动也情有可原,今年坐门诊可以,但手术说什么也不行。
沈青葵在手术后很快脱离了危险,一天好过一天,医生们预想中的创伤感染,也在联合会诊下得到了迅速的控制,没有再进行二次手术。
她积极配合治疗,更是打破了类似创伤患者中最快出院的记录。
沈星远经常过去查房,被禁止手术后,他的时间突然多出不少,不光是沈青葵,就连郑广的那几个患者,他都顺带着帮忙看了。
郑广竖着大拇指说:“谢了,这份大恩大德我休假的时候也会反复回味。”
沈星远淡然地提出要求:“麻烦你帮我求求情,我明年过完年还想做手术,如果钟院想让我休息个一年半载,我还是会辞职。”
郑广:“?”
沈青葵出院那天,她的家人向随意堆放建筑废料的施工方和狗主人索赔。
听说索赔过程顺利,只是出了点谁也想不到的意外——狗主人痛失二十万,一怒之下把狗带去做了安乐死。
沈青葵挂门诊号复查,拍完片子回来,和沈星远说起这件事,眼圈红了。
“早知道会害死毛毛,我就拦着家里人不去要赔偿了。他不要毛毛,可以把毛毛给我,为什么要让它死?”
沈星远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平静淡然地劝慰道:“宠物选择不了主人,是狗主人做出错误的决定,这不是你的错,别太难过。”
“沈医生,”沈青葵难过地说,“我爸妈和朋友都说我小题大做,说毛毛活该,结果只有你能懂我。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和你加个微信吗?”
沈星远的社交账号上人数很少,平时也不怎么使用,加的几个患者过来复诊,都抱怨他冷淡得要命。
他想了想,出于没有注意到狗的歉意,点头答应了,但还是和沈青葵说清楚:“觉得身体不舒服就打急救电话,平时复诊预约,我及时回复你的概率不到二十分之一。”
沈青葵点头:“明白,我保证,平时不会来打扰你,只是感觉会心安。”
沈星远明白这种感受。
从他的领导同事的账号躺进他手机的那天开始,他的心也安定了很多。
后来有了顾承辉的大号和小号,更是觉得安全感十足。
他从来不会拒绝他人主动发起的求救。
沈星远回家后,把大狗毛毛的事告诉顾承辉。
顾承辉揉揉沈星远的头发。
沈星远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轻轻拍开顾承辉的手:“还是湿的。”
顾承辉去拿吹风机:“我给你吹头发!”
吹风机轰鸣作响,等他给沈星远吹完,发现沈星远比平时更沉默。
“小河,你怎么……”
“沈青葵在手术前喊的毛毛是指狗,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到。”
沈星远按揉着发胀的双眼。
他很难告诉顾承辉,吹风机的声音短暂地盖住了他的难受,声音停下来之后,这股难受席卷而来,就像海浪,想将他拖拽到深处。
沈星远笑了笑,对自己有些失望。
“百密一疏,我还以为自己很厉害,其实并没有。沈青葵说毛毛死了的时候,我感觉她非常后悔被救回来。承承,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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