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辉眼神死,对沈星远说:“他骂了我一句‘大清早的整这出’,挂断了。”
之后,沈大川冷静下来,又给顾承辉打了个电话,催他们有时间碰个面。
让二人感到惊讶的是,沈大川发来的地址定位在他们前不久刚去过的千秋市。
到了之后,沈星远发现,沈大川在千秋市买了房。
沈大川对他们讲起了“发家”故事。
过去他做手艺,定价良心,赚不到大钱,但积累了名气。
几年前,他为一个大老板打完一套实木雕花别墅家具,工期很赶,还生了场大病。那位老板得知后,带着他一起炒股。
最初沈大川将信将疑,生怕对方坑他,逐渐发现那确实是个圈内的大佬,换成一般人,对方也不稀罕带。
在这位朋友的指点下,沈大川虽然没有发家致富,但在首都、宁城、千秋的市郊偏僻的位置都购入平价的地产,过上了候鸟般随季节到处旅居的生活。
父子二人很久没见,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却都对着顾承辉说话,顾承辉好像成了接收信号的基站。
顾承辉乐于当个接收器,但有些情况下,他还是不在场效果更好。
他假意看一眼手机屏幕,站起来说:“有点工作需要处理。”
顾承辉去了阳台,沈大川和沈星远相顾无言。
漫长的十分钟后,沈星远破冰道:“爸,我……”
“别叫我爸!你是我爸!”
“爸你气糊涂了?”
沈大川狠狠拧起眉头:“你还敢让人家小顾叫你爸爸!你怎么玩得这么开啊!”
沈星远连忙解释了那天顾承辉为什么会喊错。
沈大川听完,语气才好一些:“真的?”
“千真万确,说假话就让我被吊销执照。”
沈大川摆摆手:“行吧,不说这个。从前的事,你当我犯浑。”
沈星远轻声询问:“您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接受了?”
“还不是小顾那孩子,动不动就给我科普取向是天生的,天天给我洗脑。你想和谁过就和谁过吧,但你要记得,不要玩弄别人的感情。”
沈星远张了张口,片刻后说:“您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我会和您的宝贝徒弟好好在一起,爱他,重视他,不让他伤心。”
“他是个好孩子,我舍不得说一句重话。”沈大川抹了一把脸,“我不怎么在他面前提起你,就提过两次你妈,早知道你们会搞到一起,还不如一开始就和他讲清楚,你叫什么,在哪个城市干什么工作,而不是含糊其辞。”
“讲清楚就不会在一起了?”沈星远表情严肃,笑意却从眼睛里溢出来,“缘分从来都捉摸不透,也许我们会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场合相遇,但最终还是一样会坠入爱河。”
“你啊你,”沈大川恨铁不成钢,恨弯直不了,劝了自己很久,说,“走,出去吃去。”
“您不吃您徒弟和我一起做的饭了?”
“谁稀罕你做的饭?”沈大川白他一眼,“还有你别老是使唤小顾,对他好点,知不知道?”
沈星远点点头,说:“知道,我非常爱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包括我自己。”
他刚说完,顾承辉从阳台慢悠悠地晃了回来,问:“我们吃什么?”
三人找了附近的馆子吃饭,沈大川和店老板是老乡,十分相熟,对方问起:“你儿子回来看你了?哪个是你儿子?”
当年沈星远出柜的事闹得很大,沈大川深感在自己的家乡待不住,烧了一堆东西之后连夜搬走。
现在在异乡,当着熟人的面,莫名有归属感:“两个都是吧。”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有两个?”
“儿子和……咳咳,儿子的对象。”
沈大川破釜沉舟的结果是,他们没被赶出店外,老乡还送了两听啤酒,祝他儿子找到这么帅的男朋友。
“爸,现在社会不一样了,没人在乎你是什么,只看你能做什么。”
沈大川叹了口气:“放我们那会儿,你可是要被沉河里的。”
沈星远调侃道:“那您和我妈还给我取名小河?”
“后来不是给你改名了吗!别揪着不放啊!”
顾承辉撑着下巴,看父子二人说话。
沈星远侧过脸问他:“怎么这么沉默?”
如果不是沈大川也在场,他很想吻顾承辉的脸颊,再吻吻耳垂和嘴唇。
“我是在想,真好啊。”
沈星远瞬间就明白了,低声劝慰:“我爸也是你爸。”
顾承辉眉眼弯弯:“嗯。”
在场只有沈大川能喝酒,他干掉两听啤酒,又追加两大瓶,对嘴吹了一瓶后满面红光,说起最近完成的出口订单,和赚来的外汇。
“小顾,你的那个深海恐惧症,医生说怎么样,有没有治好的希望?”
顾承辉摇头说:“天太冷,不建议下海,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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