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站定,便有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急急上前来,正是秋果:“大人恕罪,奴婢照料不周,但奴婢绝非有意。”
“她在哪?”
“在三楼雅间,春桃陪着姑娘。”
“带路。”
秋果低着头快步带着萧昀祈往楼上去。
他沉声问:“她喝了多少。”
秋果听着男人情绪不明的声音,下意识抬眸,看见一张冷肃的脸庞,吓得声音发紧:“原本仅有一小杯,那是天光楼的招牌,奴婢本想让姑娘尝尝鲜,但实在不知姑娘不胜酒力,那一杯下肚后……”
“接着说。”
“姑娘便不由分说要走了那一整壶,奴婢去拦,姑娘便要发怒,奴婢实在无法。”
萧昀祈闻言沉色稍霁,随即又皱眉。
他似乎并未见过她发怒的样子,想象中应该是没什么威慑力的样子,但听这丫鬟的描述,又让那想象变得缥缈虚无。
秋果引领萧昀祈来到薛知盈所在的雅间门前。
她上前敲门,门内传来春桃急切的声音:“等等,等等,这会先等等。”
萧昀祈不等,抬手令秋果让开,便径直推开了房门。
雅间宽敞,一张圆桌上菜肴满布,倒是各有食用过的痕迹,但已无热气,只闻一室酒香飘逸。
不见屋内凌乱狼藉,似乎并未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
屏风在圆桌后隔开了雅间内靠窗的观景台,烛光在屏风上映出两道人影。
站着的应是春桃,另一人似在坐榻,影子勾勒出她侧坐的身姿,微微后仰,一双腿搭在坐榻上,裙摆随黑影微晃。
薛知盈目光在看窗外,手里却在与春桃争夺酒壶中那最后一口。
此处正如秋果所说,身处高处一览无遗。
她见远山如黛,月波绵长,底下万千灯火,人群熙攘。
很美,美得令思绪放空,令人沉溺,无暇去想她虚无遥远的愿望,也不想不明前路的现状。
她面色绯红,唇瓣莹亮,漆黑的眼眸里眼波流转,迷离潋滟。
手上争夺的力道突然褪去,那壶酒顺势被她胜利抢夺到身前。
薛知盈垂眸看了看,眨眼扬起一抹笑。
笑靥如花,娇美动人。
她被壶口散发的酒香勾走了全部的思绪,喉间也在催促着令她继续品尝美酒。
以至于她并未注意到身侧的影子突然变得高大,遮住了窗台洒向她腿边的光火,也将她整个人笼罩进那道暗影中。
她抬起手臂晃了晃酒壶,正欲仰头将其一饮而尽。
一只手突然伸来,覆住她的手背,包裹住她整只手。
随即,轻而易举夺走了她的酒壶。
“……还给我。”
薛知盈喃喃出声,顺着酒壶被抢走的方向一转头。
光影模糊,她在眼前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男人居高临下俯视她,手里拿着她的酒壶,她伸手去抢,酒壶便被他恶劣地高举。
跟出现了幻觉似的,她见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浮上笑意眉眼温柔。
薛知盈下意识道:“见鬼了,瞧见大公子了呢。”
话落,男人脸一沉,裹在暗色中,当真犹如鬼魅,顿时笑意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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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萧狗:我觉得老婆可爱,老婆说我是鬼[裂开]
薛知盈并未被吓到,思绪还很模糊,目光从男人脸上移向他手里的酒壶。
她再度伸手去拿。
萧昀祈一动不动,怀里便扑来了一具柔软的身躯。
带着热温,连同酒香一起袭来。
“醉成这样。”
薛知盈听见头顶传来意味不明的低声。
她不由皱眉反驳:“没有醉呢。”
伸高的手被男人一把握住,身体腾空的一瞬,眼前好似天旋地转。
回过神来时,她趴在
一片坚实的胸膛上,臀下垫着男人的腿。
萧昀祈坐上坐榻把人抱在怀里。
熟悉的姿势,却是久未这样抱过她了。
酒壶被他放到了远处,怀里的人伸长手也再拿不到。
手指轻抚过她的面颊,将她一缕垂落的鬓发挽到了耳后。
“要现在回去,还是在此缓和一会?”
他的语气堪称温和,语速缓慢,低沉地磨在她耳边。
薛知盈闷着声嘟囔了一句,叫人没听清。
萧昀祈身姿后仰,从胸前将她的小脸捞起来。
如花蕊般娇艳,绯红蔓延,热意流散。
他目光变得幽暗,滚了下喉结,开口嗓音变哑:“你刚才说什么。”
“我还没看到昙花。”
薛知盈仰望着他,嫣唇翕动,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萧昀祈目光受那双唇吸引,只见它一张一合,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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