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就是觉着轻快。”言锦笑道,他接着宿淮的手臂向后仰,视野倒转后,只见那夕阳上耸立着群山,下面是一线天光,当真惊为天人。
他仰头看了会儿,又觉得头晕,拉着宿淮的手臂就要起身,不料他起得急,二人猛地撞到了一起,宿淮被撞到了下巴,言锦则撞到了鼻子。
“嘶……”言锦捂着鼻子,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他想站起来,不料脚下恰是田埂的边缘处,他微微用力便塌了边,重心再次不稳向后倒去。
事发突然,连宿淮也没能反应过来,被他拉着跟着滚下了田埂。
不过好在下面是一处荒地,杂草丛生,除了掉下去时言锦不当心吃了一嘴的草,其余并无大碍。
言锦呸了两声,在草地上摆着大字,他回头与身旁的宿淮对视一眼,双双笑出了声。
“今日也算是以十分精彩的方式收了尾。”言锦调侃道。
宿淮笑着将他拉起来,又摘下他头上的枯草:“嗯,是不错的一天。”
他声音温柔得像是方才所见的那一片天光,言锦看着他的笑容,眼前一亮,欢喜地挂在他身上:“你再说一句话,用刚才的声音。”
宿淮被这无理的要求逗得又是一笑:“说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言锦催促道 “快点快点,天都要黑了。”
“让我想想。”
宿淮将言锦打了个转背在背上,手拖着臀往上颠了颠,随后一段言锦从未听过的调子从他口中轻哼出声。
言锦兀地睁大了双眼,宿淮竟然在唱歌!
这歌温柔而轻快,就像草原上跳动的风,与鲜花与草地与太阳一起。
就像此刻,夕阳,微风,他与宿淮。
言锦被酸酸软软撞了满怀,他勾着宿淮的脖子,也跟着他的调子轻哼,他对这首歌不熟悉,听了几遍也只记了个大概,和宿淮的哼在一起显得有些滑稽,但两个人都没停下,一直走了许久。
就在他们准备返回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连串的声响,那声音刺耳,像是什么东西被人大力扔在地上一般。
紧接着一声尖叫划破整个镇子的宁静。
“你就只会冲我发火!你腿残废了又不是我的错!”
“多宝饭店”是古瓷镇这个小镇中唯一可称得上为正宗卖吃食的地方,平日里虽说没什么人,但也算得上一个好去处。
而此时,店外已是一片狼藉,只听“哗啦”一声脆响,一只酒盏先从门内飞出,砸在门口等石板,紧接着是几条板凳,哐啷几下也在石板上撞瘸了腿。
言锦慌忙赶到时,饭店周围已围满了人,只见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抱着头一边躲闪一边大声尖叫,她动作灵敏,很快窜过人群躲到砸不到的地方。
饭店内传来一声尖锐的怒吼:“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老婆子我不认你这个孙女!”
“不认就不认!你当我稀罕吗?”小姑娘梗着脖子喊道。
很快饭店内便没了动静,小姑娘又收了气焰,再开口时,先是一段无法自控的哽咽,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喉咙里炸开了。
所有强撑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那句憋了太久的话终于带着滚烫的哭腔冲口而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以为我想要你这个奶奶吗?你只会冲我发火,明明我什么都没做错……”
说着,她就这样坐在街上哇哇大哭了起来:“你是个不好的奶奶,我讨厌你!讨厌你!”
见她哭个没停,周围人都纷纷劝饭店那人:“窦阿婆,好歹是亲孙女,再大的错也没有隔夜仇,哪能这样打人。”
“就是,这可比仇家都狠,万一砸着头可怎么办?”
有人扶起小姑娘安慰道:“小花妹妹别哭了,今晚上婶子家睡去,让这老婆子疯去。”
“真是越老越疯,难怪你那饭店要关门。”
前面几句骂声,饭店内的人都无动于衷,直到最后这句话一出,她就跟炸了锅一般,在屋内乒乒乓乓砸了一通,又走出来叫骂:“关你什么事?就算我打死她你都管不着!”
也就是这时,饭店老板的模样才完全现出。那是一个头发已然花白的老婆婆,身形比一般人都要矮小精瘦,仿佛寻常人一只手就能将她拎起来。她拄着拐杖,走得一瘸一拐,但的背却是挺直的,高昂着头,气势汹汹像是母鸡打架。
她扫视周围人一圈,忽然找到了什么,狠狠一瞪:“死丫头,丢人现眼!还不给我滚回来干活!”
其他人看不下去,纷纷指责:“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没见着她怕成什么样吗?”
窦阿婆却不理会他们,只将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敲,对窦小花呵道:“我再说一遍,滚回来!还有多少碗没洗,多少菜没择,你敢在那偷懒!”
窦小花被她看得狠狠一个激灵,忙不迭地进了饭店。
眼见着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再打下去那小姑娘怕是要命丧黄泉,言锦正要上前劝解一二,但还未开口,就被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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