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规院还是那个模样,牌匾上的“规”字格外清晰。
推门而进,先看到就是院旁有些光秃的玉兰树,现在不是玉兰花开?的时节,不知道自己日后能?不能?看到院子里的玉兰绽放。
许景昭回?了自己的院子,环顾四周,他看着自己破破旧旧的小院,其实总共也没有多少东西。
屋子空荡,门窗还是许景昭后来修补的,里面除去许景昭从春隐门带回?来的一些小玩意,就只剩几件粗陋的桌椅。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许景昭就全部收拾好,他看着自己那空荡荡的灵囊发呆,原来自己东西居然如此少。
不太?白从许景昭的袖子钻出来,盘在灵囊上面,用那只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假装自己是许景昭的最后一件行李。
许景昭看着不太?白呆头呆脑的样子,笑弯了眼睛,“你啊你,当然会把你带走?啦,日后我?在哪,你在哪。”
他伸出指尖点了点不太?白的脑袋,“就算我?不在仙执殿了,我?也要把你带走?。”
不太?白听到许景昭不在仙执殿那句话有些不悦,但许景昭又说把它带走?,不太?白思索了下,拿脑袋蹭了蹭许景昭的指尖。
许景昭在哪,它在哪。
“好了。”
许景昭把不太?白压在身下的灵囊拖出来,然后心念一动,灵囊变到拇指大?小。
他拿起灵囊,用灵囊下方挂着的穗子扫了扫不太?白的脑袋,“走?了。”
他把灵囊挂在腰侧,却不想身后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许景昭动作一顿,疑惑地看过去,就看到裴玄墨立在他屋子里,反手?轻拢关上了门,隔绝了屋外光线。
许景昭有些意外,“裴师兄?”
裴玄墨缓缓走?上前来,在许景昭身前站定,伸手?紧紧抓住许景昭的手?臂,“景昭,现下没旁人,你告诉我?你身体真的没事吗?”
他盯着许景昭的眼睛,试图寻找些蛛丝马迹。
手?臂被?裴玄墨抓得有些痛,许景昭有些懵地看着眼前人,“我?……自然没事啊。”
裴玄墨盯着许景昭的眼睛,手?顺着许景昭的臂膀下滑,摸到了许景昭腰侧。
被?触碰的痒意让许景昭身子一僵,他往后稍微躲了下,“裴……裴师兄?”
裴玄墨手?搭在许景昭腰侧,在许景昭往后倾时,他手?指闪电般松开?,同时另一只手?一把扯下许景昭腰间?挂着的那个不起眼的小玉佩。
许景昭猝不及防,反应过来有些懵,“啊?你解我?玉佩做什么?”
裴玄墨摊开?掌心,目光死?死?看着玉佩上增多的裂痕,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上面裂痕为何变多了?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说着,裴玄墨就抓起许景昭的手?腕,温和却不容抗拒的精神力在许景昭经脉里游走?了一圈,却发现许景昭的身体跟之前以往一样,并无大?碍。
但他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为何许景昭会昏倒?师尊又为何让许景昭搬去玉兰苑?上次在历练山脉许景昭受了伤,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裴玄墨抿了抿嘴,举起那玉佩,“你身体出问题了是不是?”
可裴玄墨不知道,许景昭心里的惊愕丝毫不比他少。
裂了?玉佩又裂了?那是不是说明?裴玄墨命数越来越近了?他心里着急,怎么办啊?
裴玄墨一直在观察着许景昭的脸色,见许景昭面色惨白,心里侥幸熄灭了。
他深吸一口?气,扶住许景昭的肩膀,目光坚决而灼热,“重签婚约吧,景昭。”
许景昭呆愣住,“什……什么?”
这惊喜来得也太?猝不及防了些,他费尽心思想要做成的事,就被?裴玄墨这般轻易的说了出来?
裴玄墨按着许景昭的肩膀,眸中夹杂着愧疚跟痛惜,还有他自己察觉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他望着许景昭那通透的眸子,心里情绪泛滥,这是他幼年时护着的少年,他怎么忍心看许景昭出事?
他抬起手?,指尖碰到了许景昭的脸颊——温热的,红润的,不是在幻境中惨白的死?气。
裴玄墨眼神柔和,“景昭,我?说的是真的,我?们重签婚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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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啊,迟到了
搬家
裴玄墨说完, 屋内久久没有回?音。
“你说的是真的?”许景昭神识恍惚,只觉自己还在梦中。
“自然是真的,景昭……”
裴玄墨话音未落, 目光一凝, 只见一条通体黝黑的蛇顺着许景昭身?后的桌子悄无声息地爬了上来,立在许景昭身?后,正幽深地看?着他。
那条蛇诡异得很,一只眼睛是黑色,一只眼睛是红色,蛇身?鳞片泛着幽冷的光, 明明是一条幼体蛇,但给人的压迫感却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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