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菀轻轻点头,附和道:“他是个很好的朋友。”
杨惊春还不知道李姝菀与李奉渊的事。李姝菀说着,挽着杨惊春的手朝停在街边的马车走去,想了想,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几句耳语间,杨惊春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了又变,十分之精彩。
茫然之中夹杂着疑惑,疑惑里又参杂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顿悟。
杨惊春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瞠目结舌地看着李姝菀,不可置信地“啊?”了一声。
李姝菀见她神情多变,觉得有些好玩,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轻点了下头:“便是你听见的那样。”
杨惊春呆站在原地,微微张着嘴巴,神色空白地看着李姝菀。
她仿佛丧失了言语,就这么呆滞地看着李姝菀,过了好一会儿,最后难以控制地惊叫出声:“啊?!啊——?!!!”
她声量拔得比天上的鸟鸣还高,周遭的路人好奇地朝她们看过来,李姝菀伸手捂她的嘴:“嘘——你小声些。”
杨惊春嘴巴哆哆嗦嗦:“菀、菀菀……你……”
李姝菀无辜地眨了眨眼,抚着她的背,等她冷静下来:“惊春,呼吸,别憋着。”
杨惊春从小到大读了那么些书,自以为少有几本学进了脑子,然而这一刻,多年读过的道法礼教和圣贤之言全在她脑中打着圈地浮现。
今遭杨惊春突然明白天都塌了是何种滋味,她望着李姝菀,声音抖如琴弦:“菀菀,你、你……你要不还是和我一起嫁给阿璟吧……”
她牢牢抓着李姝菀的手,嘴巴一瘪,势要将李姝菀从歧途拽回来:“不然,不然……嫁给我哥……我爹都行啊……”
暗喜
暗喜
午后,雪渐渐大了。
冬日天暗得早,李奉渊在军营处理完今日公务,准备早些回府。
周荣收拾收拾,打算与他一道回去。
周荣拿着两把伞站在檐下,抬眼一看茫茫飞雪,叹道:“才坐了片刻功夫,这雪又下起来了。”
话语间热气成雾,他抖了抖肩,吐出口热气:“真冷啊。”
李奉渊一身铁骨,难得也觉得寒,他应和道:“是有些冷。”
他嘴上喊冷,却是伞也不打算撑一把,抬腿就要步入雪中。
周荣见此忙拉住他,将伞撑开了递过去:“将军,伞。”
李奉渊打小便不爱撑伞,嫌麻烦,如今这习惯也没变过。
他正要拒绝,周荣往他左腿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担心,放低了声音道:“撑着吧,免得雪水湿了衣裳,夜里腿疼。”
李奉渊听得这话,沉默一瞬,这才伸手接了过来。
周荣撑开自己的伞,与他一起往军营外走,边走边道:“上个月这时候,常先生托人捎来了封信,问我您的腿怎么样了,我回信说老样子,还是一变天就疼。”
当初军队从西北回望京时,常安并没跟着一起回京。他老人家心系百姓,领着一帮子徒弟云游行医去了。
李奉渊听周荣提起常安,问道:“常先生现在何处?”
周荣缓缓摇头:“不知道,他老人家一贯神出鬼没的。南方前不久起了一小场疫病,来信时他正在南方行医,不过后来南方疫病已止,我回信过去后,隔了几日派人去打听,听说人朝北来了,究竟去哪儿了也不清楚。”
周荣思忖着道:“不过我见他信中忧心您的伤病,估摸着他应当今冬会来望京一趟看看您的伤。”
到了
到了辕门外,二人各自上马,李奉渊同周荣道:“这几日派人南下打听打听,若找着人,请常先生来我府上一趟。”
周荣闻言,估摸着他身上的旧伤又犯了,连忙应下:“好,我明日便派人沿着南下的路去打探消息。”
李奉渊冲周荣点了点头:“行,走了。”
他说着,一夹马肚去了。
周荣看着撑伞迎风而去的李奉渊,叹了口气,也往家里走。
不过他驾马跑出两步,心里总放心不下,掉转马头折身回了军营,点了几名亲兵,当即让他们收拾东西南下探听消息去了。
李奉渊回到府中,才得知李姝菀一早就出了门,但她去了哪儿,仆从却都不清楚。
李奉渊站在东厢外,同檐下洒扫的侍女道:“去请宋管事来书房。”
侍女应下,放下苕帚,拿了把伞跑去请宋静。
李奉渊将伞伸出檐外抖了抖雪水,合上伞,靠在墙侧,入了书房。
宋静来时,李奉渊坐在案前,手中执笔,不知在写什么东西。
书房里炉子熄着,宋静见此,忙叫人来烧上炭,又支起架子挂上茶壶煮上水。
李奉渊手中笔没停,垂首问他:“宋叔,你知道小姐去哪了吗?”
这府中时宋静大大小小都清楚,他关上正对着炉子吹的窗,回道:“回侯爷,小姐一早去为沈公子……”
宋静年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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