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茶本就是给人喝的。”李姝菀说着,出声朝门外道:“柳素,将马车里那一盒花茶取来。”
雪七见此抿了抿唇,似有些不太能习惯旁人的好意,但又不知该如何婉拒。
他抬眸看了眼李姝菀的侧脸,默默想:她和大将军一样,都是心善之人。
雪七收回手,将手放在膝头,望着李姝菀,忽而缓缓道:“我可以告诉你,只是这事情有些长,或许要说上一两个时辰,你要此刻听吗?还是找个空暇的时日再来。”
他说着,又补了一句:“我问过师父,这几日我们不会离开望京。你随时可来问”
李姝菀还以为要花些功夫才能请雪七开口,没想到他看着性子冷淡,却是格外好哄,一盒茶便松了口。
李姝菀抚袖坐正了身,道:“就今日吧,有劳小先生了。”
茶水添了又添,天色渐晚,两个时辰后,李姝菀才从包间出来。
柳素桃青等人都在包间门外候着,并不知李姝菀和雪七具体谈了什么花了这么久。
二人等李姝菀出来,有些好奇地道:“小姐和小先生谈得如何?”
李姝菀轻点了下头,只道了两个字:“挺好。”
柳素见她不愿多说,便没有多问。几人出了客栈,朝停在街边的马车走去。
李姝菀面容平静,却在扶着柳素的手上马车时不知怎的晃了神,脚下忽而绊了一下,身子一倒,脑袋“咚”一声撞在车门上。
发髻间珠钗撞响,流苏缠绕,桃青和柳素心一紧,双双扶住她:“小姐!”
这一下撞得不轻,李姝菀额头瞬间肿了起来。
然而李姝菀却似不觉得痛,倒像在这一撞里回了神。
她抚了抚头上钗环,低声道:“松开我吧,无事。”
她提起裙摆,钻进马车,好一会儿都没听见有声音传出来。
柳素和桃青有些担忧地对视了一眼,柳素打开车窗,朝内看了一眼。
李姝菀坐在车座中,双目失神地望着面前的小桌案,不知在想什么。
她发现柳素的目光,微微动了动脑袋,还是那副平淡的神色。她问柳素:“怎么了?”
柳素心里关切,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她知道,李姝菀心里装着事时从不愿和人多说。
这一点,小姐与侯爷格外像。
柳素微微摇头:“没事小姐,现在回府吗?”
李姝菀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哥哥是不是还在军营,去接他一起回家吧。”
在他们面前,李姝菀称李奉渊从来守礼得疏离,不是“侯爷”便是“将军”,柳素忽而听见李姝菀喊“哥哥”,怔了一瞬。
直至桃青轻扯了下她的衣角,她才回过神,喜道:“是,小姐。”
她关上车窗,同刘二道:“走,去军营接侯爷一起回府。”
刘二扬鞭驾马驱车:“好嘞!小姐坐稳。”
吻
吻
李奉渊听说李姝菀忽然来接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他匆匆从军营出来,一掀衣袍钻进马车,人还没坐下,目光先在李姝菀脸上扫了一圈,见她面色平静,心头这才稍安。
他靠着李姝菀坐下,关切道:“今日怎么忽然过来,出什么事了吗?”
李姝菀没提见过雪七,她拿了个软枕垫在他背后,回道:“没什么事,只是顺路过来接你。”
军营地处较偏远,哪里顺路,李奉渊浅浅勾了下嘴角,没有戳穿她的托词。
马车徐徐前行,李奉渊的目光扫过李姝菀额头,忽而眉心一拧,抬手拨开了她额前碎发。
白净的额角此刻不知为何青了一小块,她本面如白玉,稍染青红便格外显眼。
李奉渊凑近细看,担忧道:“这儿怎么伤了?”
李姝菀方才已用凉水打湿帕子冷敷过,已经消了肿,不过还有些青紫。
她坐着没动,任由李奉渊靠近看了又看,道:“没事,只是碰了一下。”
她身上带伤,又忽然来寻他,李奉渊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抿了抿唇,望着她的眼睛,认真问道:“菀菀,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李姝菀见他胡思乱想,拉下他的手,些许无奈地道:“你在,谁敢欺负我?当真是方才上马车时不小心撞了一下。”
朝中局势纷乱,李奉渊身为太子一党,便是行君子之路,也难免树有政敌。
保不准有人行不耻之策,以李姝菀相要挟。
李奉渊虽听她否认,可仍旧放不下心,他叮嘱道:“今后若遇什么事,第一时间派人来告诉我,定不要瞒我。”
李姝菀听得这话,抿了抿唇,问他:“那你呢?你有事瞒我吗?”
自李奉渊回到望京,除去朝堂事,他无一事瞒她,便是朝中事,除非隐秘要事,只要李姝菀想知道,他也不曾吝啬不言。
此刻李奉渊突然听见李姝菀这么问,他不禁愣了一瞬,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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