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祝清枝不乐意了,对着麦克风嚷道,“现在明明是你不睡觉!”
闻祈叹了声气,好像受了天大的冤屈:“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老婆也不在身边,现在更是连看一眼都不让。唉……”
祝清枝轻「啧」了一声:“你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要学会自己睡觉!”
“成年人也是需要哄的。”
理直气壮的耍无赖。
祝清枝故意板起声音:“没经验,你先哄哄我,给我打个样儿?”
闻祈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但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抓人耳朵:“从前有只小狐狸,住在北塘镇的榕树下,晚上他总是睡不着。”
他的声音低沉舒缓,在细碎的摩擦声中,更显得静谧柔和,“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只同样睡不着的小兔子。”
“小兔子才没有睡不着呢。”祝清枝嘟哝了一句,但声音能听得出困顿。
“好,小兔子马上就要睡着了,小狐狸却睡不着。”闻祈的声音轻柔,祝清枝好像能透过听筒,感知到他那双同样温柔的眼睛。
她忽然轻声唤道:“闻祈。”
“嗯,怎么了?”
祝清枝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声音不自觉地染上几分娇憨:“我好像突然有点想你了。≈ot;
电话那头骤然安静,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过了好一会儿,闻祈才低声说:“我也想你。”
在这片温柔的寂静里,仿佛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仅仅是听着彼此轻浅的呼吸声,感受着电话连通着两个空间的存在,便已足够。
闻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静静听着,直到那头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他的声音顿了顿,也放得更轻,“晚安,明天见。”
睡梦中,祝清枝也迷迷糊糊回应了一句「晚安。」
【云水谣】a组开拍的第一段戏,还是祝清枝和张斯越的对手戏。两个人的状态都不错,走戏过一遍,情绪和台词都八九不离十了。
郑导对此很满意,很积极地选用了好几种不同的拍摄手法,甚至还即兴创作了好几段不同的情绪让他们表演。
隐忍,释怀,怨怼,不甘极短的时间内,情绪快速转换,但祝清枝和张斯越都在彼此眼睛里看到了极强的胜负欲。
两人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呼吸都在过招。
最后一种情绪转换,郑导激动地从监视器后站起身,“卡!太精彩了!这种互相激发的感觉,正是我想要的!”
周围也爆发出一阵不小的掌声,剧组人员都不遗余力地夸赞。
“这也太强了吧,简直神仙打架”
“两个人戏里的cp感真强啊。”
“我的妈,俊男靓女,还有演技,这才对得起我的眼睛!”
祝清枝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被汗水浸湿,她抬眼看向张斯越,他正接过助理递来的水,额发也被汗水打湿。
目光相撞,双方都很有礼貌地颔首示意。确实,与旗鼓相当的对手演戏,就像一场酣畅淋漓的博弈,能最大限度地激发出自身的无限潜能。
祝清枝走到休息区,接过小舟递来的保温杯。
“姐,你俩真会演!”小舟乐呵呵地竖起大拇指,“刚才那段,我在旁边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祝清枝在小舟她们面前从来不谦虚,要不是是在片场,她都能自己把自己夸出一朵花来。
“两位老师休息十分钟,我们准备下一场。”场务小哥急匆匆地滑过,就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去往道具组的方向。
祝清枝低头查看剧本,准备把下一场台词再记一遍,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你好,请问这里是【云水谣】剧组吗?”
她抬眸,就看见柳筱宁站在片场入口,手里提着精致的伴手礼,正对着剧组人员问询,可眼睛有意无意地总往张斯越那边瞟。
这么沉不住气?开工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地来了?
祝清枝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不动声色地随着她的目光也看了眼张斯越。
张斯越几乎是一瞬间就变了脸色,抓着剧本就从凳子上站起来往更深处走,显然是不想和柳筱宁沾边儿的意思。
看来分手分得不太愉快。祝清枝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但也没纠结,继续低头翻看剧本。
而柳筱宁看着张斯越的背影消失,目光从祝清枝脸上移开,但没敢对视,她现在多少还记着那天的警告。
“我是沈柔的朋友,今天说好要来探班的。”她脸上表情看着没什么变化,依旧微笑着把伴手礼递过去,“但她现在是不是在拍戏?我联系不上。”
剧组人员没敢贸然接过伴手礼,只让她先搁放在桌上,客气地解释:“沈老师今天在b组拍戏,不在这边。我帮您先联系看看?小姐您贵姓?”
“原来是这样。”柳筱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目光在片场流转,“那麻烦您了,不过我能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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