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下挂着的风灯,自己迈步走了。
百灵心里失落,面上则不显山露水,她平静得叫人瞧不出任何端倪。
而没有端倪,才是她最大的疏漏。
白屿坐在对面抱着胳膊,眼角余光瞄着百灵。
这贴身女使不如从前那般蛮了,事出反常,只怕又是个掉进情爱里的蠢丫头。
唉,谁叫二公主有那么大的魅力呢。
白屿想了想,论如何与女子相处,他不该输于唐绮,偏偏是精通此道的他,如今要饱受相思之苦,也不知崔漫云在鹭洲那边过得还好不好
天黑得很,忠义侯府侧门外无人值守。
唐绮拍了半天门,也没个机灵点儿的来给她将门打开,想必是于延霆不在府中,府兵今夜偷懒耍去了。
她往后退出去好几步,抬头丈量起院墙的高度,能拦住一般人的高度。
但她哪里是什么一般的人呢?
唐绮吹灭小风灯,把风灯细杆子往后腰别去,而后纵身翻进了墙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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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夜
◎你喝酒了?燕姒问。◎
清玉院里熄尽灯火,只有寝房里头朦胧烛辉透窗而出。
外边在刮风,吹得桃树枝桠乱晃。
燕姒不是被那呼呼作响的风声扰醒的,有什么东西砸在了窗扉上,发出咚的一声,明明不算什么大动静,但今夜她脑子里一团乱麻。
大祭司传来的消息,还是让燕姒多思了。
她撑坐起来,伸手挑起蚊帐,歪头往声音来源地看过去。
更深夜长,何人在外边闹腾呢?
临近子时院子里的人都已该睡下,难道是听错了?
那窗户外头没了动静,燕姒便想真是自己听错,欲放下帐躺回去接着睡,不料手还没伸回来,又是一声咚,这下听了个清楚,是有人拿石子在砸她的窗。
谁?
燕姒蹙眉,眉眼间都是不高兴。
银甲军生字队把守清玉院,外边的人进不来,该是侯府中人,深夜到访又不进门,光在外边砸窗户,着实叫燕姒摸不着头脑。
外边的人听到询问,蓦地老实起来,半夜捣蛋的么?
燕姒心里烦闷,扬声往门口喊:澄羽!
原本守门的青年悄无声息地走回来了,立在外边回话:姑娘,您要不,起身出来看看
若是府里哪个小鬼捣蛋,燕姒觉得非得好好管教。
她披衣穿鞋时,想起于徵从辽东带回来的那些近卫了,其中有一个小女孩儿,叫什么阿暮还阿木的,个子很矮,十一二岁的年龄,正是在调皮的时候。
燕姒拉开门走出,见澄羽一脸复杂。
怎么?是徵姐姐那院儿的孩子?
澄羽摇头:不是。
燕姒侧着上半身往澄羽身后看,庭院黑黢黢一片,半个人影都没有。
那你叫我出来看什么?
澄羽说:人在廊子底下蹲着呢。
燕姒凝眉说:带我去瞧瞧。
澄羽手里攥着火折子,转身朝前引路。
燕姒跟着他走上环形回廊,绕到寝房后边,主仆两个一前一后下了木阶,便见廊子底下,假山前,有一个熟悉的人蹲在那儿。
这人旁边有棵桃树,迎风招展的树丫和她的墨发皆在浮动,她抱着膝,眼巴巴朝这边望着,那双眼睛狭长,眸子里莹莹搁有水雾,在漆黑的夜里,显得那么孤寂又可怜。
燕姒在距离她三四步的距离顿住脚,伫立原地的这一刻,嘴角微微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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