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母亲,也并未因生下我得到任何优待,仍要不停执行九死一生的任务。”
“有一次,我等了她很久,久到我数了上万次的日落。”温烬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又看到了地牢里那个每日望着缝隙计算时日的小小身影。
“后来她终于又回来了,带着一身的伤告诉我,那次任务她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可意识模糊时却被一位萍水相逢的杀猪女救下。”
“女子平时抗猪抗惯了,抱起她来也是健步如飞,稀里糊涂竟真救了她一条命。母亲醒来后,忽然意识到,她不该再这样浑噩下去。”
温烬抬起手,指尖玉坠浮现,“所以娘将随身携带的玉坠一分为二,赠予那女子,并许诺报答。”
“结果对方却什么要求都没提,只告诉她,让她好好活下去。”
花梨立刻想到了两人初遇时,那个非常有用的魂誓玉坠,她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当时进巫族因果树,怕好东西都丢了,所以她手上的、脖子上的都摘下去了,回来就一直没再带。
“我母亲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所以她悄悄以自身魂血为契,许下了三个魂誓后才离开。”
“我原以为,大概是她不擅长做这种事,才会没选择那女子本人,而是只要持玉坠者便能发出号令,后来才知道,凡人一生实在过于短暂……她真的很想报答。”
“之后母亲像是预料到自己的命数,从那时起就开始为我铺路。直到死前留给我的最后几句话就是:杀该杀之人,不必留情。加入魔影,得到《玄天鬼籍》,以及活下去,走到更高的位置。”
所以他不择手段活了下来,所以他在花梨出现前,才觉得情爱如鸠毒。
“至于温庭筠,他自然成了老东西心中完美的作品。被给予厚望,也被严苛雕琢,不容丝毫瑕疵。”
花梨听到这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会”
“毁了他的腿?”温烬接过,“原因很简单。”
“他那时是老东西最锋利的刀,最衷心的狗。他为了讨好他,主动请缨来地牢凌辱我。”
温烬仍记得当时他因为那个被掺了石头的馒头忍不住掉眼泪时,温庭筠站在门外,唇角挂着三分温柔的假笑提醒他,活着就是个笑话。
更不论,后来他成为魔影时,对方一次次的陷害挑唆。
所以,大火烧遍日落城的那日,他一寸寸碾碎了他的腿。
比起杀了他,这才是真正的诛心。
……
空气中弥漫着略显沉重的寂静。
……
花梨沉默了几秒,忽然抬起头,“温烬,咱们去做糖画吧!”
“嗯?”饶是阴郁如魔主,也被这跳跃至极的提议弄得一怔。
“就是那个拿糖稀画画的。你这九灵幽火火锅都行,这个肯定也没问题,咱就画个q版的小人。”
温烬沉默片刻,唇角勾起稍许弧度。
往事已矣,倒不必平添恶心。
“好。”
“好什么好?看什么看?没见过可爱小猫么?”
迟来一步,先是错过了打架环节,又错过了瞬移环节的鳌拜,此时此刻正在北境冰原上和温庭筠大眼对小眼。
鳌总管小爪子开花,“哒哒哒”在雪地上创作了几朵放荡不羁的小梅花,简易的阵法快速形成。
喵喵大王睨了眼温庭筠,本着来都来了,骂一句也不亏的心理,瞪眼道:“这群人里数你小子蔫儿坏。”
温庭筠:“?”
“这猫为何一直在叫?”他试图伸手去摸它的头,却被鳌拜一爪子拍掉。
温庭筠愣了一下,有些惊奇地望着手心,“竟还会主动与我击掌?可是喜欢我的意思?”
鳌拜躬身哈气:“哈?我看你是不要个批脸……”
“竟还会朝我鞠躬?”温庭筠更加惊讶,“都说宠随主人,看来花梨”
“停停停!你是不是有大病?!”
鳌拜简直抓狂。
它一刻都听不下去,干脆抬起前爪在阵法中狠狠一跺,灵光闪动后立即钻进去。
温庭筠想也没想,下意识伸手去抓。
经此一事,花梨心中必定对他有了隔阂。若想再与她产生交集,或可先讨好其
“啊啊啊!!!”
他快,鳌总管同样也快。
于是在谁都没想到之下,温庭筠修长的手顺着鳌拜锃光瓦亮的皮毛,直接滑到了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一人一猫同时僵住。
“啊啊啊!!!温庭筠你他大爷的!!!变态啊!!!”
“变态是一个生物学的话题,但是通常被形容成骂人。”
“除此之外,还有神经病、有毛病,脑袋有泡,诸如此类的,都是中国语言的博大精深之处。”花梨小心翼翼地将糖稀倒在石板上,“所以下次碰到讨厌的人,你就可以说这些膈应他。”
“记住,吵架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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