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痒从皮肤一路搔到心脏,又从心脏顺着血管传到四肢百骸,传到每一个细枝末节处的神经。
啊啊啊他受不了了!他想看一眼哥哥在做什么。
他可能是魔怔了,要不然为什么刚一动作,耳边就传来哥哥略带严肃的声音。
别动,要听话。
这简直是种酷刑!
季斯时在沙发上像蛆一样不停的扭动,最后窜进时鹤鸣卧室,从中翻出一条还未来得及洗的衬衫。
他窝回沙发里用这条衬衫将自己牢牢裹住,从头裹到脚,头发丝都没漏到外面去。
他试图用爱人的气息为自己搭建一个堡垒,来对抗这因思念遭受的折磨。
总之,他成功了。
时鹤鸣放心不下季斯时一人在家,于是从画室里取了点东西提前回去了。
于是他刚打开门就看到沙发上有一条白花花的蚕宝宝正百无聊赖地滚来滚去,从沙发的一头滚到另一头之后再滚回来。
听到门开的声音,季斯时从衬衫里探出头,看见时鹤鸣回来了连鞋都来不及穿,立刻跳下沙发,飞扑到他想了一整天的怀抱里。
“哥哥!我一整天都在家!没有看监控!没有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该奖励我!”
奖励是要奖励的,毕竟是自己答应的,但穿成这样还是有点难为情。
时鹤鸣走出卧室,有些不自然地站在季斯时面前。
他看见沙发上那人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
站在季斯时眼前的人像一个等比例放大的精致手办。
无袖的背心完整展露出他手臂肌肉,流畅的肱二头肌线条在动作间若隐若现。胸肌的弧度在衣料下形成恰到好处的阴影。收窄的腰线被紧贴的布料勾勒的一清二楚,隔着布料里面腹肌轮廓也清晰可见。
而被布料遮住的那一小节脖颈,更是增添了不少禁欲的意味。
大抵人都有些不可言说的糟糕趣味,最喜欢看禁欲者纵欲,圣洁者罪恶,温柔者掠夺。
季斯时已经能想象出那美妙的光景了,哥哥俯下身,身上的汗珠在晃动下不断下滑,滴落在床上。
而自己一定处在风口浪尖,微眯着眼睛欣赏哥哥脸上性/感的表情。
禁欲者因我纵欲,圣洁者为我罪恶,温柔者将我掠夺。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他就控制不住了!
季斯时从沙发上跳起来,拉着时鹤鸣的手将他推坐在沙发上,而后长腿一迈,半支着身子跨在时鹤鸣腿上。
时鹤鸣刚要以不合礼节为由让他从自己身上下去,下一秒就看见身上那人不知道从哪里捣鼓出一台淡粉色,机身还贴着花花贴纸的富士xt5。
岂岂有此理!
他居然还要拍照太羞耻了
“斯时不行”
季斯时看见时鹤鸣出声拒绝,先是腾出手来揉了揉脸,然后从相机后面探出头,用一个十分失落万分沮丧的神情可怜巴巴地盯着时鹤鸣。
“呜~哥哥。”
时鹤鸣时鹤鸣无奈极了。
是不是每个世界的支点都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明明他们什么都没说,可那双小鹿斑比似的眼睛盯住他的时候,他就不由自主的想顺着那人的意愿。
“你拍吧。”
见自己目的达成,季斯时快快乐乐地喊了声好耶,而后伸手在相机上一按。
相机镜头咔地伸长,在身下那人脸前十厘米处停下了。
“斯时镜头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镜头后的人神色不明,正专注地盯着相机屏幕。
半晌,时鹤鸣才听见他低声说了句:“不近,很漂亮。”
相机里的景色不能用语言形容。
季斯时绞尽脑汁地搜刮了自己浅薄的词库,他想的脑袋都要炸了也无法淋漓尽致地把自己的感受表达出来。
屏幕上眼睛被垂下的睫毛挡了一半,但更显深邃温柔。
是清泉,是晨露,是诗行,是春芽,是轮转的月相,是永恒不落的长夏。
他的,都是他的。
时鹤鸣陪他一直闹到了深夜,直到季斯时肚子忽然打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两人才发现彼此竟都错过了晚饭。
时鹤鸣看了眼手机,已经12点了。他转头看了笑的灿烂的季斯时一眼,忽然说:“你不会做饭这件事,是不是也是骗我的?”
季斯时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也…没完全是骗你我我我煎鸡蛋确实煎的不好掌握不好火候但是哥哥你要是想吃我可以做给你吃的我会煮面条还会煲乌鸡参汤给你补身体呜呜呜我错了哥哥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你不要生我气不要不理我……”
那就是会了,真是个小骗子。
时鹤鸣叹了口气,凑上前去用两根手指轻轻的捏住了慌里慌张小骗子的鼻头,顺带将他一连串不带换气的找补打断了。
“话不用一口气说完,气还是要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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