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霍凌并不觉新奇,但也很有兴致地听了半晌。
这片声音出现,就意味着又有银子要进兜了。
他同颜祺道:“明天一早咱们先去门前的水里看看,再沿着搭好的网口转一圈,第一批下山的不会太多,能捉多少算多少。”
……
由于不到天冷时林蛙不下山,自颜祺进山后,还是第一次真的见到这个小东西。
霍凌伸手从石头里揪出一只,熟练地捏住两条后腿,林蛙吓得浑身绷紧,他趁机递给颜祺看。
“这么小一个。”
颜祺戳了戳它鼓起来的肚子,林蛙不为所动,继续装死。
霍凌笑了笑,示意颜祺接过去。
“你捏着它后腿就不会跑,扔进篓子里后赶紧盖上盖子,这东西能蹦很高。”
颜祺不害怕这些,还放在手里仔细看。
“这只是公的还是母的?我看肚子也挺大的。”
“是公的,腿上有疙瘩的就是公的,颜色也发暗,一会儿捉只母的给你看,肚皮上是带颜色的。”
颜祺把捉到的第一只林蛙关进背篓,合上盖子后还在上面压了一块石头。
这背篓就放在手边,人也站在水旁,霍凌捉一只,他就往里丢一只,过了将近半个时辰,里面已经有十几只咕咕呱呱乱叫的林蛙。
与此同时,颜祺也终于见到了货真价实的母林蛙,翻过来将肚皮朝上,能看到或黄或红的一点斑纹,肚子更加圆鼓。
今年第一日的收成尚可,傍晚时回家一清点,共得了五十只,公母各半。
霍凌在家门前的水里设网,把公蛙养在其中,母蛙则全部晒干备用。
掏兽窝
地里的高粱与苞米归仓, 霍峰在家歇了半日,马不停蹄地上山。
年前卖林蛙是一笔大进项,过完年媳妇就要生娃坐月子, 开销只会更大, 可不得趁着能挣的时候多挣。
“就你俩鼻子灵, 闻出里面都是吃的了?”
霍峰才一进门放下背篓,大个儿和黄芽儿就围上来闻来闻去, 前者还站起来扑霍峰,甩着大舌头要舔他。
霍峰左闪右躲,好歹是避开了大个儿的口水,接着弯腰从篓子里往外拿东西。
一大块老豆腐、一沓干豆腐、一捆干腐竹、一大把地瓜粉条、五斤筒子骨、二斤带皮的五花肉、一对猪蹄子、十五个鸡蛋, 六个咸鸭蛋……
最后还有十几个今年的新苞米,连穗带叶, 刚从地里摘下来没两天。
“没几天就下山了,怎的拿上来这么多东西?”
霍凌在旁边接着, 到后来一把都兜不住, 只得又叫了颜祺过来,往灶屋里运了两趟。
“又不是明天就下山,这些东西里新鲜的这两日也就吃了, 剩下的都耐得住放。”
他把背篓掏空,翻过来拍了两下,倒掉里面的碎渣, 倒扣着放到院子一角。
见颜祺在往篮子里放苞米,他走过去拿起一个剥掉叶子给两人看, “今年苞米长得比去年好,去年肥上的不够,今年把肥补上, 不见有秃尖缺粒的。”
霍凌还记得去年家里收的苞米,大概有两成都肥力不足,要么顶子是个秃头,要么四面一圈像老太太的牙口,缺东少西,吃完一个和没吃一样,苞米粒全抠下来都盖不住碗底。
为此霍峰特地去问了村里种地的老把式,今年从撒种开始就严阵以待,生怕再种出仿佛被熊瞎子啃过的苞米。
如今成功了,他颇为得意,拿起几个就要去灶屋上锅。
“正好我爬了半天山也饿了,煮上几个咱们分着吃。”
待人走了,霍凌蹲下来和颜祺一起收拾,说道:“大哥刚收完粮食就上山,估计大嫂也心疼他没好好歇息,这些东西里估计有一半都是大嫂张罗让他带的。”
“那咱这几天吃几顿好的。”
在山上做饭,好些食材没有,现今霍峰拿来了不少,颜祺开始技痒。
前些日子他俩为了搭网口起早贪黑,要么啃窝头要么啃煎饼,许久没吃过正经饭了。
当晚做了一个酱油老豆腐,嫩嫩的连汤带水,需要用勺子舀着拌饭吃,五斤筒骨全数炖了,汤里加了苞米段,炖出来的汤水里带着新苞米的清甜。
骨汤留着明早下面条,霍凌挑着带肉的骨头,给了大个儿和黄芽儿一人一块,余下人吃完的骨头同样都放在了狗食盆里。
两只狗吃得满嘴油光,骨头啃得干干净净,之后偷偷叼走埋了,狗都有藏骨头的习惯,虽然家里这俩没有饿肚子的时候,但偶尔玩耍时也会突然想起,刨出来磨磨牙。
——
有了霍峰的加入,捉林蛙的速度一下子快了不少。
每日都会有新的林蛙下山,夜半时分蛙鸣不断,网口的位置也就总有新的收获,且随着天气愈发冷下去,下山林蛙的数量也在变多,收成一日胜过一日。
“今天母的多,发财了!”
霍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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