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苍白之色,已因更为剧烈的疼意而强忍至赤红。他于此时转目看向了石室内的另两人。“可以……开始了。”
蓝苏婉回看向他,眼眶一瞬间转为通红。
花雨石于彩绦流动间行至榻前,转手握住了袖中滑出的一把银制匕首。“有点疼,且忍忍~不过疼完,就永远不会再疼了。”
南荣枭惨笑一声,看着她手握烫红的匕首,向自己胸口而来。
中衣褪至腰下,口中含咬着一块厚厚的白布。
南荣枭盘腿坐于床榻外侧,双手牢牢抠抓在了床沿上。
端木若华已被蓝衣的人抱着躺入了床榻内侧,少年人身后。
心脉疼意将歇的那瞬,少年人的声息陡然一弱,满面青晦。形同将死。
花雨石几乎立刻察觉,看了一眼南荣枭胸口与心脉已然完全相连的漆黑蛊线,手握匕首,紧抿了唇。“阴阳蛊已然钻入心脉,你所剩的时间不多,我要下刀了。”
盘坐榻沿的人衣发皆湿,额上青筋久久未消。他于此时慢慢回转过头,看向了床榻内侧那人。同时轻轻颔首。
蓝苏婉看着花雨石手握匕首刺入了少年心口,陡然哽咽难止。
血涌、身颤、刀身渐没。
而他抠在榻沿的手,却于此时一根一根松开,慢慢移向了床榻内侧的人。
用力牵住她垂放于身侧的一只手,牢牢攥进了指间。仿佛只要这样,疼意便会轻很多。仿佛只有这样,才受得住这将死前的酷刑。
银刀在他胸口划开了深深的十字血口,花雨石随即伸两指入血口中,寻蛊。
青晦冷白的脸上再无一分人色,口中含咬的白布已然被口水、汗水浸湿,间歇里滴落下来涎水。
南荣枭全身控制不住地抽搐微抖,声息愈弱,意识渐远,脑中唯一还清晰的,便是胸口心脉之中,那于心间血肉里翻搅寻蛊的剧烈痛苦。
形同剜心,尤甚剜心。
蓝苏婉蜷握的十指根本控制不住地抖,眼泪浸湿了鬓发,也濡湿了衣襟。她看着他,哭声淹在喉底,喑抑嘶哑。
未回头,未放手。他只看着眼中之人,模糊的视线纵然已经描摹不清她的模样……但只需触目所及还有她,再多难忍,似都能忍;再多痛苦,似都轻了。
蓝苏婉看着他身上因为痛苦而迸起的青筋,一颗心亦如撕裂般痛彻,嘶声难忍:“还没好吗?!”
她已不奢望他能活,只想快点结束此般于他的酷刑!这样的疼……她看着他入蛊池受一回,此生再也不想看他受第二回了啊。
直至褪于腰间的中衣被血染透,身下被褥亦被温血浸湿,满室血樱甜香。
花雨石终于抬眸来,慢慢抽-出了伸入南荣枭心口血肉里的两指:“找到了~”
指间、掌中,都是血,一只少女小指般大小的蛊虫,被花雨石小心翼翼地自南荣枭心脉中夹取了出来。
即便全身被血色所掩,仍能看见蛊虫身上层层叠叠、一圈又一圈黑白相间的诡异纹路。花雨石看着手中之蛊,一时痴了:“这就是……不死蛊。”
她的眼神仿佛一瞬间被手中之蛊摄住了,双眸难掩熠亮,死死看着手中之蛊,难移目光。
南荣枭终于把看向榻上女子的目光,一点点转回,移向了榻前的女子。
他周身尽湿,衣发紧紧贴在他脸上、颔下、身上。心口以上俱为冷汗与白布上滴落的涎水。心口以下,全是血。染透半身。
“把不死蛊……种入我师父体内!”口中湿淋的白布坠于地,南荣枭眸中之色已近灰败,吐气之声虚弱得近乎不闻,却字字决绝。
他太清楚,花雨石有多想得到这只蛊了。
花雨石闻声一愣,似刹那间回神而醒。而后回看向了南荣枭。
蓝苏婉被泪洗过的双眸瞬时亮寒!几乎于少年出声的同时,就迸指甩出了手中天蚕丝。
锋利坚韧的天蚕丝瞬间缠上了花雨石的颈,同时缚腕。
蓝苏婉立身彩衣垂绦之人身后,只要花雨石有任何异动,必毫不留情地削下她持蛊的那只手。更甚者,颈上头颅。
颈中、腕上都有血丝沁出,细微的寒光隐隐折射出来。
花雨石不得不闭目平息了一瞬自己的心绪。而后冷目发出了啧声。
“放心~将死之人的东西,我不抢。而且是他临死前托我的最后一件事,我会做到的。”
将蛊虫移近床榻内侧的白衣人,花雨石执刀于端木若华手腕上划出了一条血痕。“而且这一只传闻中可生死人、肉白骨、令人不老不死的世间奇蛊之首,在今日之前,可无人育成过……所以种下它的人究竟会如何,谁也不得而知~”
满身繁复诡异纹路的虫蛊靠近白衣人腕上血痕后,即鼓动着爬了过去,而后在花雨石、南荣枭、蓝苏婉的目光中,瞬间钻向血痕,消失在了榻上白衣人腕脉皮肤下。
花雨石拍拍手道:“我又不像你们师父,是将死之人~犯不着求这一线生机~更无必要,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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